时望觉得很无力，他抓着栏杆，慢慢
蹲下
，哑声道：“
不知道该怎
办，还能做什……”
他知道自己很快也会死，要死在怪物手里，要死在人类枪下，城区已经几乎全部沦陷，幸存不过临近几条街道，而这里也很快就会被怪物摧毁，或者是毁在人类自己手里，就像他们曾发动起战争，毁掉自己生活那样。
时望把额头贴在冰冷金属栏杆上，疲惫而绝望闭上眼睛，“你告诉该怎办？很难受，求求你，你告诉…”
容屿关切抚摸着他后项，亲亲他左耳黑曜石耳钉，他轻声道：“你需要睡
会儿，你太累。”
时望下意识挥开他手，低喃道：“不行，现在还……”
甚至自身难保。
时望再次意识到自己无力和弱小，他们其实都是很普通、自私又狭隘人，怎可能去和神明对抗。
他已经无法正常思考，混乱大脑中直掠过无数杂乱无章破碎画面，他会儿看到怪物用触手卷起人类塞入满是尖牙口腔中，会儿又看到直升机冒着黑烟坠落，真真假假，假假真真，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现实，哪些是幻觉。
他甚至还想起很久之前把他推向滚烫岩浆王鹏，和如今眼前持枪射杀同伴人类重合到起。
这种痛苦悲伤画面勾连起些久远记忆，但时望却始终看不透那层模糊屏障。
容屿没说话，他只是用温暖手指轻轻揉着时望后项，直到他再也抵挡不住铺天盖地困意，倒在他怀里。
容屿轻而易举把他抱起来，冷漠看眼下面火光冲天城市，“…就和那天样。”
……
“大人…”少年紧紧抓着容屿衣角，脸上露出不情愿表情，“你又要走吗？”
容屿无奈笑笑，伸手帮少年整理下衣领和鬓边散乱碎发，他温和道：“有些事情得去处理，你不想让走吗？”
只白皙修长手伸过来，摸摸他头发，同时他听到有人温和问他：“你要不要睡会儿，很累吧？”
这嗓音太过温柔，与城里悲惨末日格格不入。
时望转头去看他，容屿还是那样美丽，从容，衣着得体，优雅而有风度，他身上有种淡淡、很典雅男士香水味道，他十指修长，指尖干净，他衣服很整洁，鲜血与硝烟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。
他完全就是个淡然路过人间神祇，因为兴趣而短暂驻足，但却连个垂怜眼神都吝啬赐予，世间万种痛苦都与他无关。
但这切明明都是他造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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