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是郑中谨听不下去,先他步离开,那千层底官靴踩在地上枯枝上头,噶擦声,便碎。
擦肩而过,刘治却没看他,倒是盯着那地上残败之物,苦笑。
李自与寻到主子时,他已在此站不知多久,连忙帮他披上厚实雪白大氅,心疼唤道:“殿下,咱回吧,天要黑。”
刘治望着后宫方向,轻言语:“从前母妃说同她般痴,不信,现在想想,却也是这般。”
“殿下是臻妃娘娘亲生,同娘娘像又有何错?”
,却无惶恐之色:“若无党阀之争,朝廷或可和顺交替,下官只想尽臣子之职。”
“中谨,你想要什?”
郑中谨不懂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缘由为何,思索片刻,才道:“下官所求,国泰民安,太平盛世。”
“啊……”刘治喟叹声:“中谨所求,甚大。”
郑中谨闻言眉心皱,道:“身为帝王家,中谨所求,难道不是亲王殿下所求?”
“可怜们母子眼睛都瞎,看中人都是个狠心不识相,”刘治自嘲:“偏偏瞧见前头已是深渊,却半点收不回步子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李自与想宽慰主子,却不知道该说什,他个太监,实在不懂这世间情爱,亦不明主
刘治弯腰,从高台盆中摘下枯枝节,伸手递到郑中谨面前,示意他伸手来接。郑中谨不解其意,却见自己不解,他便势要直举着,寒风里冷,瞧见他白皙手指似被冻得发红,郑中谨伸手接。
“寒冬不见梅,或许是你无缘,聊以枯枝赠之,方才中谨所问,便答你,”刘治难得在郑中谨面前正色起来:“十二岁识你,治知你大才,但心不够狠,做事又太过规矩,治知中谨心中有天下,但治心中,只你。”
郑中谨听完,扔手中枯枝,脸色愤然:“庸亲王殿下,还请慎言,你方才所言,恐辱殿下皇家尊贵,说与下官听,也辱下官清正官身。”
“知你要怒,”刘治脸色如常,不去瞧被他扔在地上碎成两半之枯枝:“不过无妨,中谨既归,便去做.爱做之事,此事,你若不喜,治绝不再提,”说罢,刘治转身,走两步,忽而转身,遥遥望他:“中谨所求,治定然许你,但有言,乃治最不愿,若中谨懂治,便记得,赵姬行与本王,所求相同,只他善舞长袖,秘而不言,忍而不语,所言所行,皆不是大丈夫所为,”说起赵姬行,刘治藏不住眼中厌恶,以本王称:“若有日,中谨偏他而非本王,本王就当从未与你相识。”
此番言语在郑中谨看来,句句威胁,庸亲王当真以为世人皆向他这般龌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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