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双手扣在玻璃上,用力抓抓,看着对面已经长成坚实壁垒孩子,想再和小时候样抱抱,却做不到。平生第次,他产生无尽悔恨。
“阿野,是爸
除夕是牧星野自己过,虽然只有个人,仍然采购很多年货,总感觉今年和往年不样。
大年初,他去新城监狱看父亲。
牧舷之戴着黑框眼镜,比上次见面时更瘦。他话不多,多数时间都是在听牧星野说,说自己工作、生活,还有遇到开心事。
50岁年纪,发间已经掺白,在仕途亨通时候身陷囹圄,身居高位时不动声色和气度格局早已经被这方牢笼给磨没,现在唯期盼,就是儿子好。
他知道儿子自从他入狱这五年,过得并不好,儿子口中那些开心事也聊以抚慰罢。
情包,嘴里不停往外吐着红心。
幼稚得要命!
5个小时航程,飞机落地,言和揭眼罩。他这路睡得沉,醒来还有点恍惚。
开机后,几条消息涌进来,有司机说已经在国际出口等着,有秘书问公事,也有牧星野连发两条“落地吗”。
指尖停在牧星野微信页面上,斟酌好久,“落地”这三个字还没打完,电话就进来。
从开始由着自己贪念横生,再到欲念泛滥,他就没给牧星野留下丁点将来会好可能。他做那多坏事,贪污、背德、背叛,理论上他伤害很多人,情感上他最亏欠只有这个儿子。
“爸,你放心吧,欠钱快还完,最多年。”牧星野说。
牧舷之点点头,轻易不流露情绪脸上带点愧疚。
探视时间快要结束,牧星野犹豫几秒,才告诉父亲,言和回来。
牧舷之怔,恍然发现牧星野这次来确实和往常不同,非要说哪里不同,大概是不同于以往强颜欢笑,脸上带点儿真正开心,眼睛里也有光。原来是这个原因。
“言哥,你到吗?”跳动声音从遥远另个城市,穿过电磁波涌进言和耳朵里,像有人在耳边吹气,耳根微痒,麻酥酥。
言和将这种情况归结为坐飞机太久引起耳鸣综合征。
“嗯。”他答,“落地,司机过来接。”
“那就好,你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啊,别太累。回来时候告诉,去接机。”牧星野絮絮叨叨又说很多,言和也不像以前那样冷淡,间或着答几句。下机、乘中转车、出大厅,等挂电话,言和已经走到出口,看到正翘首以待司机。
挂电话之前他看眼时间,首府时间凌晨2点,通话时间24分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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