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渊拎起那几页纸皮,眯着眼道:“市井传闻都不如的一派胡言,什么时候也能呈进宫里了?銮仪卫如今没了韦徹在上头,竟敢叫谣言惑主了!”
他此刻既已知道这诸王太后聚在此,三堂会审为的是什么事,且这些人连个皮毛都知道的不甚确切,赵渊懒得再听一句,站起身来就往外走。
“老五,你竟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了?!”景王直指了他跳脚。
赵渊浑不似往日,他自任摄政王起,虽权倾朝野,宫苑内外,却从来恪守臣子礼,此刻竟连身形都不带停顿的,直直往殿外走。
软的哄不住,硬的也吓不倒,眼看如今连人也要留不住了,殿内诸人迅速交换了个眼色。
中射出来的俱是刀,割得他喉舌刺痛,下头原要出口的话戛然而止。
到了这个份上,就是软着来要人不成了,那再往后,来硬的就别怪兄弟们不给面子了。
无论如何,今儿定要捉出这李逸来,先定了他谋逆的大罪,诛他个九族,杀干净这帮前朝余孽。接着再大刑伺候,哪怕屈打成招也要叫他牢牢攀缠上赵渊。
沈芝见肃王不肯乖乖交人,这头就叫人端出了“证据”,递到摄政王面前。
赵渊翻了两翻,抛到一边。
“来人!”
赵渊未出大殿,三王跟进宫的二十来个高手,已从外头冲入殿内,宁安宫的直殿监同时紧锁道道宫门。
殿门霍然合起,如兽口吞闭,里头再不见光日,诸王环伺下,赵渊被彻底围在了宁安宫中。
他似尊佛爷似的坐着不肯开口,沈芝先就沉不住气道:“不管你是强掳了人进府也好,应邀到你府上做客也好,出了这样的大事,你还要护着他不成?
交出来,自是家丑不必外扬。今儿就将人处置了,诸王想必都同意哀家的意思,也不必惊动陛下了,好歹给你留些脸面。”
景王亦道:“不过是个前朝的余孽,你若贪他颜色,哥哥们自有更好的寻给你。”
赵渊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,开始几声冷笑,后头渐渐摇头大笑。
那笑容底下有看不见的东西,就此悄无声息潜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