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珩得了韦徹报,此时已躲在远处假山上看够了戏,忙忍着笑朝韦徹摆手,两个沿原路又撤了回去。
赵渊出了宫就打马直奔李逸那儿。
这沈芝连自家儿子都不定摆得平,就想把手伸到他头上来了。
若太后是想借机试探他这个摄政王是不是肯服主,那他可得好好叫她瞧明白了,
太后可代替不了皇帝做这个主。
暖殿的内侍引着摄政王穿过花园,往宁安宫戏楼后头的小阁去,赵渊才踏进小阁下头的游廊,就瞥见里头有人影晃动。
“什么人?”
王娉婷等了许久,此时听外头这沉沉的男声一喝,心都要跳出嗓子眼,太后让她在小阁里待着别出声,等摄政王进了里头,再出来。
她老爹后娘要拿她去争个大富贵,她自个却不愿背这不耻名声。
肃王若是个好的,她行的事不在理上,平白失了好人心,肃王若不是个好的,她这是把自个终身搭进去。
带劲上脸的赵喜,顿时蔫了,灰溜溜夹紧尾巴退了出去,识相地捎上屋里的其他人。
等人走尽了,赵渊指了指几案的对坐。
李逸不做无谓抵抗,乖乖过去坐下。
“你忧心我?”
李逸稍顿了顿,还是点了点头。
赵渊风驰电掣到了李逸那儿,竟不见人影,一问,说是去同庆班见个人去了。
气越憋越闷,赵渊直接追去了同庆班。
这时辰,戏园子里头还没开戏,后院里只有熟人能进。
赵渊虽换了寻常式样的曳撒出来,
王娉婷拿定了主意,拼了胆,早早便露了身形,不肯叫人误会。
内侍见这情形,心道怎得这么早就露了脸,这不把个好好的机会给弄没了,然而姑娘不机灵,他的事儿却还没完,硬着头皮也得上,至少要引得两个相见了,他回去才好回话。
王娉婷先行礼报了家世,只说了一句太后安排她来此小憩,后头的话不用说,赵渊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。
这是沈芝从外头听到了什么,只怕还自觉体面地要替他遮掩。
赵渊哪还有心情在宫里待着,转头要遣人去和皇帝说一声,自个拂袖就离了宁安宫。
赵渊随即笑起来,李逸瞧着他,想挪却挪不开眼,那被看的人得意起来,越发笑开了。
“明儿我不过来了,太后千秋,宫里少说也要呆上一天。今日留得晚些便晚些吧。”
李逸能说什么,只有点头应承。
宁安宫中大宴,赵渊多少要给今上和太后面子,沈家一系的来敬酒,他来者不拒,又有诸王和几位重臣,把酒量甚好的赵渊都喝得有些醺陶陶。
下午晌开了戏,他就借口溜了出来,想寻地方打个盹,顺道醒醒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