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
“我见兄台燃着火,还以为兄台是与我一般来祭奠昭明公主的。”那人笑着摇了摇头,拱手道:“多有冒昧,还望兄台海涵。”
昭明公主?
这又是哪个朝代的公主?我到底读的是正史吗,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?
梁宴显然没有我这么重的好奇心,他连为什么外围明明有那
苏公公一走,梁宴就在地下点燃一堆火,把写着我名字的纸条和衣物其中我尺寸的那一套一同烧尽。
亲眼看着别人给自己烧纸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,尤其是梁宴烧一点我的旁边就出现一点他烧的东西时,那简直像在看一场西域流传的巫蛊祝术。
但好像生与死又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突出。
这一小处飞溅的薪火就是我与梁宴之间的隔阂,那么小、那么近,却又那么难以靠近。
我承认我有些伤春悲秋,毕竟哪怕我活着,也不一定何年何月能拥有和梁宴这般和平共处推心置腹的时光。更何况我那副病躯根本撑不了多久,说不定哪天清晨就变成了一个口齿不清、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人。
间的沟壑很浅,伸手一抹就全部化尽,然后勾着唇在我鼻尖落下一吻。
诚如我所说,他是万民敬仰说一不二的帝王。
但我也如民间流传那般,是清风明月风光无限的宰相。
没人知道我曾豢养他、算计他,把他培养成白骨之上权谋的蔑视者,也没人知道他曾想掐死我,在静谧之地咬噬我,让我沦为与淤泥同罪。
于是他做我利用的掌中物,我做他独有的阶下臣。
不过幸运的是,我总算是拥有了一件完整而又洁净的新衣服。
我刚从泉水里出来把外衫套好,一直寂静的桃林却突然晃动了一下。有人从桃林中走出来,看着梁宴拿着树枝在地上戳灭火堆,怔愣了一下,出声问道:
“这位兄台……也是来祭奠亡人的吗?”
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原来应该是皇家纳暑乘凉的一处别院,后来梁宴把它改成了温泉,种了一片桃林。但无论怎么说,这里始终是皇家私地,平日里除了定期来打扫的宫人,绝对不应该有其他人造访才对。
因此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出现在温泉边上时,我和梁宴都是一愣。梁宴比我反应快些,为那人话里的“亡人”二字皱了眉,冷道:
公平买卖。
毫无悔意。
……
最终衣物的解决办法是——让任劳任怨的苏公公从温泉外围跑进来送来两套,又马不停蹄地回到温泉外围。
当然,我窝在飘着雾气的温泉池里没动,看着苏公公递给梁宴两套不同尺寸的衣衫,同情又怜悯地叹了一口气,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