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温闭嘴,这话没法接。
万重为嘴角挑起来,露出个十分愉悦笑容。
司机等在大门外,等他们上车,万重为脱外套,彻底放松下来。
“万云知被他父母宠坏,年轻虽小,刻薄也恶毒,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。”万重为淡淡地评价着这个他最小弟弟,像在说个陌生人,“这个年纪小孩儿冲动易怒,做事不计后果,以后见他离远点儿,别搭理他就好。”
“嗯,知道。”时温说。
时温下子就僵住。
刚才他说那些话,肯定被人听去。他还说什?对,说“很爱他”。
简直尴尬地想要土遁。
万重为神态自若,上来亲昵地揽把他肩,眼神越过时温,扫眼还站在不远处万云知,没有丝停留。
时温被万重为带着往外走,早已经没方才伶牙俐齿。
万云知冲着时温过去时候,万重为就跟过来。
他不认为时温有应对这种嚣张跋扈能力,况且时温现在是他法律上爱人,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。
但当那句“所思即所见”完完整整落进耳朵里,他脚步停下来。
可太久没这样被人维护过。
他站在阴影里,听见背对着他时温又说:“他是见过最好人,遥遥若高山之独立。”
万重为闭上眼,靠在椅背上,没再说话。
时温看他会儿,问:“是不是头疼?”
万重为微微皱皱眉,点点头:“你怎知道?”
“看你有时候会敲太阳穴。”时温说,“累或者烦躁时候就会疼是吗
“……那是故意说给他听……不是真。”
“嗯。”万重为点点头。
时温刚松口气,突然又听万重为说:“遥遥若高山之独立?”
“呃……这个是真。”时温后背有冷汗,他总不能说夸人这句话是假。
“很爱他?”万重为又说。
对面万云知听得脸精彩纷呈,仿佛来找事不是他。良久,他嘟囔句什,万重为没听清,反正不是什好话。
时温明显生气,声音提高些,在万重为听来是很学生气地和人争论:“很爱他,不管他是什样人,在心里他都是最好。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话,挑拨是非是小人行径。”
说罢转身就走。
走两步,时温就发现站在身后万重为。
那人站在棵很高芭蕉树下,身西装衬得身姿挺拔。大约是因为喝点酒,五官在暗红光晕下泛着点让人捉摸不透神色,漆黑眼珠盯着他眨不眨,仿佛陷进某种奇怪情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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