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映道:“至亲之人寸心血。”
话落地,满室霎时安静得落针可闻。忽然,沈遇竹发出阵大笑,转目望向雒易,笑道:“这可真是远在天边、近在眼前!”
送走先映,两人独处室内,无言对饮壶碧螺春。时值黄昏,掠金黄色暮色从茶案这端慢慢踱到那端。沈遇竹终于开口。
“说起这药引,”他舒然笑道,“你是想选天边那个,还是想选眼前这个?”
“那你呢?”雒易冷冷地反问道:“你是想信他,还是想让信你?”
甚者,将急症生生熬成祸根深种不治之症——以药为鸩,养寇自重,岂是为医之道!”
雒易不懂医理,但辨貌观色,也能明白二。先映腹笥既丰,威望又高,以弘扬正道自居,辞理密察,盛气凛然,以沈遇竹资历年齿,实在难以抗言驳斥。而看他神色,竟似丝毫无意于驳斥。只是垂下眉眼,默默不语。良久才慢慢道:“这方子原本是剜肉补疮应急之作,实在……是有不得不为之理由。”
他没有往下再说。而雒易已然明白他未竟之意。当初这个方子本就是在雒易强词逼迫下才开出,且沈遇竹本就有言在先,药性十分猛烈刻毒,更数次三番劝他终止服用。如今因此受方家诘难斥责,平心而论,确实是有几分不白之屈。
却见沈遇竹顿顿,又道:“病患疾症十分棘手,才疏学浅,贻笑大方,不敢再独断专行。恰逢先大人纡尊赐教,愿聆高见,请先大人另开解方……”
话说得很恳切,脸上亦没有什负气神色,又转目望向旁隔岸观火雒易,很平和地问道:“你以为呢,将军?”
“自然希望你信。”
雒易神色阴沉,自案边抽出沓密报摔在他身上,冷厉道:“那你就该多做些让相信事!”
沈遇竹怔,将那些密报逐翻开来。但
雒易放下茶盏,笑道:“沈先生年轻识浅,难免有轻率粗疏之处。俗话说,知过能改,善莫大焉。这新药方该怎开,还需要先大人费心指点才是。”
先映自重身份,既然得沈遇竹坦诚相认,自然不再穷追猛打。谈论起解决之道,却不由蹙眉道:“如今之计,只能重新梳理筋脉,以补中益气为首要。然而病患体质特殊,此方需要件极其罕见物事做药引……”
沈遇竹道:“请先大人尽管开口。天南海北,但凡有,们定然能搜罗到位。”
先映摇头不迭:“非也。这药引千金难寻,即便权势滔天、富可敌国,也未必能取来!”
沈遇竹不由诧异道:“哦?敢问是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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