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正如此刻,那双幼鹿般毫无设防黑眼睛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他,绵绵地流淌着眷恋之情,像是怂恿着他赶紧对他为所欲为番。雒易酣战方罢,筋骨虽隐隐酸疼,却是斗志未消,抚着沈遇竹修长手指,只觉又阵血脉偾张,眸中焰光愈发炽热,恨不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眼前之人把拉到马上,纵马狂奔到僻静无人之处,好幕天席地地逞兽欲——
正当此时,身后传来欢呼之声。雒易回眸望,却是当地百姓听闻师旅凯旋,箪食壶浆来犒劳军队。他拍拍沈遇竹手,轻道:“等片刻。”沈遇竹点点头,退开去。
雒易翻身下马,转身疾步迎向扶老携幼老百姓,屈身搀扶住正要下跪老人,极尽谦恭地笑道:“老人家这是做什!平白折煞晚辈——”
老人是本地乡贤里长,满面风霜,鸡皮鹤发,齿牙尽落,口音极重,激动地朝他叙说个不休。雒易含着笑意耐心倾听着,不时亲切地应和上几句。在众人喜不自胜拥簇在旁,均觉所谓军民鱼水情深、融融泄泄,莫过于此。
老人激动心情稍稍平息,颤颤巍巍地端出坛珍藏已久醇酒,满满斟上,执意要亲自敬祝给将军。盛情难却,雒易笑着接过,正待饮而尽,眼前骤然黑,原先隐约酸涩筋骨忽然窜起阵针扎般剧痛,几乎站立不稳,手内抖颤,竟握不住酒碗,将半碗酒浆都倾倒在地上!
原本谈笑众人不由阵骇异,顿时人声岑寂,瞠目结舌,实在不明白将军此举是何用意?雒易只觉双膝筋骨迸裂般剧痛,颗心沉沉如坠冰窖,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发生什——沈遇竹说得不错,那药方不过剜肉补疮之策,剧烈药性反噬,竟然在此刻再度爆发!
当前齐军屡战屡胜,风头正健,旦主帅伤势被发现,之前切经营都将白费,后果怎堪设想?雒易秉性坚忍,应变又快,强忍着捱过周身剧痛,神色不变,将余下半碗酒徐徐倾注于黄土之上。他迎着众人惊诧目光,搀着老人缓缓坐在残垣之上,暗暗掩饰自己随时可能颓然倒下虚弱,沉声道:“老人家,你敬错人!”
雒易目光从在场每个人脸上慢慢流转而过,许久,才哑声道:
“老人方才说,这壶酒是三十年他亲手埋入地下珍藏——诸位,三十年前是什日子,你们还记得吗?”
众人心中动,却听雒易慢慢道:“不错,就是那年,桓公在葵丘举行会盟,三拜叩谢天子亲赐肉胙。周德衰微,周王被犬戎赶出镐京,流浪诸国;夷狄南下,更是屡屡以铁蹄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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