姿硕夫人时没料到他会如此恳求,倒是怔住。回过神来,不禁哂笑道:“难道你想记住脸,到阴曹地府好向索命吗?”面调侃着,面却依言撩开帷幕。
她取下面纱,好让眼前那个奄奄息年轻人更清晰地看
随着这句锋芒毕露诘问,沈遇竹眼前忽地片漆黑,似乎被浓雾所罩,好容易才凝聚成形,又紧接着阵强烈晕眩。他错愕地望望紫烟袅袅香炉,后知后觉地反问句:“……夫人?”
夫人柔声笑道:“好孩子,你该不会以为,自己真是玄微子碰巧从沈水畔捡来婴孩吧?还是你竟以为,玄微子预备将九鼎托付于你只是偶然?其实除却看重你资质,更根本原因是,他利用那个潜藏在褒氏族人血脉之中诅咒,那个自从远古启褒兄弟相残便延绵至今‘同类相食’诅咒……甚至在身怀六甲之时,就有占卜预言,个孩儿会吞食他兄弟,杀死他母亲,乃至屠戮整个氏族……”
不知是姿硕夫人音调越来越轻,还是耳觉逐渐消退,沈遇竹几乎难以听到帷幕之后她在说些什。他缓缓举手在眼前。但见自己五指指尖似乎密密麻麻渗出细细血点,渐渐转化成种妖异青黑色,仿佛有无数钢齿细蚁正蜂拥而上,迅速蚕食着自己皮肉。
他慢慢呼出口气,勉力维持着刻清醒,苦笑道:“您怀疑……预言中人是?”
夫人道:“赌不起,不是吗?何况已知道,你并没有值得赌价值。”
沈遇竹心道:“不错。既不能送她至高无上九鼎,也不肯为她梦寐以求大业效力,对她来说,只是个无用又碍事弃子罢。”只是面对上刻还慈颜惓惓、下刻便鸩毒以对姿硕夫人,他心内错愕无措时难以消散,兼之毒力之下五感渐失,更是感觉如堕云里雾中,对自己危如累卵处境竟不甚在意,下意识问道:“那……您方才所说往事,全都是假吗?”
姿硕夫人道:“那倒不尽然。只是不得不隐瞒些事实,譬如令师死亡真相……”
沈遇竹忽觉喉间阵温热,下意识捂住口鼻,鲜血从指间满溢淌落。
姿硕夫人饶有兴致道:“看来秦洧说得不错。这世上,确实有这种丧失痛觉怪病呢。”
沈遇竹模模糊糊地想道:“原来秦洧背后势力便是她。”然而头沉千钧,手足愈发僵木,再也无法往下思考。他竭力呼吸着,只觉眼前黑雾愈浓,脑中浑浑噩噩片,不自觉低道:“夫人……能让——让看看您眼睛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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