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遇竹心被攥紧,追问道:“后来他——?”
为童年时有这样颠沛流离经历。那个时候又在做什?大概在青岩府师父羽翼之下,过着衣食无忧、纵情书册日子吧。”
又听姿硕夫人道:“……谁料天不见怜,不过几年,们母子形迹被人发现,又被当地村民绑缚献给当地国君。那小国国君贪财慕势,心想要用母子向齐王换取金银财宝。假意敷衍,对他说:‘国君,你算盘打错!齐王视母子为眼中钉肉中刺,你若是向齐国,bao露们行踪,非但寸缕不得,反而会招致齐国追杀灭口,请国君三思!’谁料他笑道:‘夫人莫要欺。齐王视若仇雠可不是你,而是你身边小公子。前任齐王虽然在夺嫡之战中不免和兄弟们白刃相见,只因为最后能妥善地收敛安葬桓公,尚且得到‘孝’谥号。当今齐王想必是很愿意见贤思齐,迎回父亲嫡夫人好生供养,以博取‘纯孝’美名吧?”
沈遇竹寻思道:“这个小国国君,倒是头脑清醒得很。”
姿硕夫人又道:“听懂他言下之意,吓得浑身颤抖,哀求道:‘国君,求求你不要伤害孩儿!已经尝过次骨肉分离之痛,若青奴也有丝毫闪失,是决计不能活!’”
沈遇竹道:“青奴?”
姿硕夫人道:“双孩儿虽然同胞而生,瞳人颜色却有不同。留着身边这个,他眼睛是天底下最漂亮青蓝色。”
沈遇竹怦然心动,轻轻应声:“知道。”
世间色相有千百种,沈遇竹最钟爱青色。它可以形容无垠天,可以形容恣肆汪洋,可以形容风华正茂鬓发,往往让他想起少年时独居深山,推窗望去那片青翠欲滴苍莽林野,想起夜半无人时相伴荧荧灯影。
他望着自己手腕上青色脉管,心道:“们血脉里流淌是相同血……或许这便是和他颉颃纠缠,终究不能割舍原因。”
夫人道:“那国君说:‘看夫人舐犊情深,断不会伤害小公子根毫毛。只是为确保夫人诚心诚意为往齐国走趟,须得留下小公子在身边为质。’万般无奈,只得屈从。这个小国距离临淄岂止千里之遥,但为早日赎回青奴,不敢有丝毫耽搁。然而路途艰险,又有狼子野心之徒骚扰不绝,待到齐国搬来救兵之时,才发现那个小国竟已被蛮夷攻破,据说那些茹毛饮血野人攻入宫殿,烧杀掳掠数十日方止,王室之内血流飘橹,国君被枭首示众,而青奴,竟也在这场劫难之中下落不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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