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口上虽不认,心内略思索,却也想通其中缘故。当日在留命馆沈遇竹强喂给自己那枚红丸虽然分量十足,到底不至于药效绵延数十日仍不退。想来是他服用令五感敏锐药膳,成日里有意无意地与沈遇竹肌肤相亲,难免擦枪走火,竟令这副躯体记忆起昔日承欢之时滋味。譬如冬燥时节山林次第复燃,若不得场酣畅雨
沈遇竹理直气壮地说:“不要。你身上暖和。”
“……你怎不去找斗谷胥?”
“阿胥睡觉会磨牙。”
雒易心道:“这混蛋果然和别人睡过!等等,这不是重点……”
只不过被沈遇竹伸手触,他身上那好容易压抑下去欲热又再度蠢动起来。他忍着怒气道:“你到底怎样才肯……才肯把红丸药效给解?”
个鱼死网破、玉石俱焚;时又顾念颗功业之心不死,不若忍时之辱,卧薪尝胆,屈意奉从,以待来日;挣扎摇摆、惶惶终日。相较之下,沈遇竹却是浑然未觉,白日里喂得雒易酒足饭饱、油光水亮;夜里抱着他共榻而眠——是心无杂念、清清白白地抱着纯睡。要不是雒易还得抽空忧虑下自己前途,真会被他养胖几斤。
这夜深宵梦回之时,雒易悠悠转醒来。春暮乍暖还寒,东侧小窗未关严,夜风时不时吹灌入卧房内。雒易闭着眼睛往身后温暖躯体蜷缩过去,下意识将那只搭在自己腰际温热之物揽进怀内。
下刻,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雒易瞬间僵住身躯。他倏地睁开眼,缓慢小心将衾被撩开,望着被自己揽进胸膛物事。
那是沈遇竹手。
雒易神色复杂地对它瞪视良久。身后沈遇竹呼吸绵长,埋首在他肩颈处沉睡正酣,丝毫不觉二人这诡异现状有任何不妥。
沈遇竹茫然不解,双毫无设防黑眼睛雾濛濛地望着他。
“没给你下红丸啊。”他道。
雒易咬牙道:“胡说八道!你没给下药,为什被你碰就——就……”
“就什?”
雒易深吸口气,冷道:“你心知肚明,不和你歪缠。”
股躁郁涌上心头,雒易忽然忍无可忍,转过身用力摇醒沈遇竹。
沈遇竹万般不情愿地被晃醒来:“……怎?”
雒易黑着脸质问道:“你想要玩到什时候?”
沈遇竹打个呵欠:“玩什?”因为刚刚转醒,声音显得分外低沉慵懒。他揉着惺忪睡眼,看见绺黑发落在雒易面颊上,瞧着便让他有些发痒,忍不住伸出手为他拂开。
雒易打开他手,低声恼道:“受够!你滚出去自己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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