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真是!”他举起他手,十指纤长,皓腕上果真被自己捏出两圈红印,歉仄道:“……关心则乱,实在冒失。”
秦洧握着自己手腕轻轻揉着,眸光闪烁,道:“关心是真,不知是对哪个?”
沈遇竹脸不明所以,犹自笑问道:“你说什?”又很快问道:“你怎忽然来这里?”
“听说你摆脱雒氏钳制,却始终未曾回转青岩,当然须得亲自来找你。”秦洧揽住他手臂,仰起双灼灼明眸,不容他敷衍过去:“何况,也实在好奇。这山下俗世,有谁
无论如何也抹不下脸面和他——”
雒易冷笑着打断:“如此说来,实在该对你感激涕零啊!”
秦洧莞尔笑,坦然受之:“好说、好说,医者父母心嘛。”他侧头想想,忍不住又发出轻柔揶揄笑声:“否则,你又要怎和他说?——‘沈先生!得不治之症,能否请你大发慈悲、**?虽然们之前从来也未见过面?’”秦洧抚着咽喉,右手探入袖中,面尖锐而短促地大笑起来,续道:“沈遇竹会问:‘嗯,为何非不可?’你又该怎回答?‘哦,那是因为其实你是亲——’”
雒易勃然站起身来!他脸色铁青,眼前金星乱撞,亢烈怒火骤然冲上卤顶,冲撞得虚弱伤体几乎要焚化殆尽:“秦洧!你好大胆子——”
要上集市采购议价,须得带斗谷胥去。他是个讨价还价高手,上至鸡皮鹤发佝偻老妪,下至乳齿未褪垂髫童子,他都能用口软糯妩媚越音,哄得商贾们喜笑颜开。但是采购绝不能只让斗谷胥去,只需闹市酒肆里飘来缕醇酒香气,他就会像只脱缰野狗循香狂奔而去,撒手工夫便不见踪影。好在沈遇竹也已习以为常,自赶着两匹善负重马骡,披着暮色,沿着山路赶回草庐。
然而到柴扉外,就听到声短促惊叫!沈遇竹先想到雒易,又惊诧雒易何曾发出过这种声音?推门望,却见雒易满面肃杀,正挟着柄柴刀,迫着怀内纤长柔弱白衣人。沈遇竹惊鸿顾之下,已然认出那是谁,顿时冷汗浃背,惊惶大喝道:“住手!”
雒易从未听过沈遇竹如此惊惧,不由讶然回望,却正好被抢身上来沈遇竹“砰”拳击中面颊。他骤然吃痛,往后踉跄数步,带倒排晒药竹匾,极狼狈地跌坐在地。
而沈遇竹看也不看他,双手紧紧钳握住秦洧手腕,关切之情溢于容色:
“洧洧,你无恙吧?”
秦洧身躯发颤,咬咬下唇,朝他笑道:“你……捏得好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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