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不只屏飞羽,连雒易都不免怔然。他举起弩机对着沈遇竹,笑道:“若拿这玩意儿对付你,你怎办?”
沈遇竹不疾不徐,应道:“也不过与君同葬于黄泉之下罢。”
雒易无话可驳,颇觉无趣,透过望山对准石壁。二人各自发力,“铛”声,同时击中规与矩。
只听微不可闻“喀哒”声轻响,然后是生涩机括转动声。三人走上前去,覆手轻轻推,那面少说也有数千石巨大石壁辘辘而响,寸寸辗过地上腐菌蔓草,在眼前缓缓开启。
屏息望去,门内是条平直幽暗青石通道,两侧镶嵌着许多闪闪烁烁萤石,十步之外便是片未知黑暗。
三人推敲开门之法。沈遇竹道:“开门机关定然藏在这图像之中。这些萤石排列大有玄机,只是……”
雒易摇头:“萤石只是惑人心智障眼法,不能再试。”
众人仰头往石壁上看去。屏飞羽努力回忆道:“记得师父曾说过,身在局中难免为情势所迷,只有跳出局外……”他突然停住,喉咙里“嘶”地吐出口白气。
沈遇竹心内疑惑,道:“飞羽,你很冷吗?”
飞羽愕然道:“不会啊,怎啦?”
屏飞羽咽咽唾沫,左右征询道:“进?”牙关格格击,忽觉股寒气袭来,大大地打个寒战,脸色隐隐发青。
沈遇竹神色凛,伸手搭住少年脉搏:“飞羽,你方才可曾吃过什?碰过什?”
屏飞羽声音里满是莫名,面孔却木僵无表情:“没有啊,……”句话不能说完,喉头发麻,发声不得,眼皮渐渐重逾千斤,足下软绵绵地如处云端,头栽进沈遇竹怀里。
沈遇竹急忙施救,然而少年浑身发冷,只是昏迷
沈遇竹并非第次听他发出这种古怪吸气声,刚想说什,忽然听雒易低呼道:“那儿也镶嵌着玉石!”
原来二神手中所执规与矩交接之处,也各自嵌枚圆润玉石。沈遇竹道声“姑妄试”,举起弩机对准伏羲手中方矩。正要发射,忽然心中动,又取支弩箭递给雒易。
“这图腾处处暗示‘双生’‘对称’之意,若只敲击侧,恐怕不能奏效。请你与人击规人击矩,试试看。”
雒易握着弩箭,撇唇道:“托你福,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。要徒手击中两丈高石壁,不是太强人所难吗?除非——”他眼眸转,笑道“你肯把你弩机给,说不定还能勉为其难,试上试。”
出乎意料,沈遇竹点点头道:“说有理。”便把弩机递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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