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妈就想你好好,开心点。”郭敖打断他,趁着红灯时候从后座抓过外套扔到杜昊身上,“右边口袋里,自己拿,准你明天放天假。”
杜昊抱着他羽绒服掏半天,拿出个红包,顿时笑得眼都弯起,拿头撞下郭敖肩膀,说:“谢谢郭爸爸红包!爸爸新年快乐!”
郭敖瞥他眼,笑着骂声“欠揍”。
年后开学,所有高三生正式进入最后冲刺阶段,杜昊在家补寒假课,虽然慢慢填补上前两年空缺,但也做不到口吃成胖子,顶多只能考个合格分数,和目标相差得还有点远。他每天出门、回家时天都是漆黑,有时背着书包试卷从教学楼里走出来,都有种浓浓绝望感,好像这漆黑夜晚怎努力都不会过去。
越到后面考试越密集,每堂课几乎都是测验,杜昊开始失眠,焦虑得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,连做梦都是考试迟到、作文来不及写。每当他以为
格还像是个小孩子,但杜昊五官已经长开,不似小时候那般小巧标致,扬起眉峰和深邃眼窝都让他看上去隐隐有成熟迹象,就连逐渐挺拔身材也是,这已经不是那个从小跟在他身后跑杜昊。
郭敖看会儿,移开眼,他唯休息天,就这样半天给睡着杜昊。
大年三十那天,杜昊怎都不愿意回家过年,陈瑛也舍不得他走,但还是苦口婆心地劝:“再怎说也是你爸爸,过年还是要回去看看呀。”
“他有老婆有儿子,用不着看,去反而给他们添堵。”
“瞎说!”陈瑛没想到他怨气还那大,朝旁郭敖使眼色。
“回去吃饭,”郭敖想也不想地下命令,不等杜昊反驳,又接着道,“吃完就把你接回来。”
杜昊撇撇嘴,“切”声,脸上却是挡不住笑。
郭敖把他送回家时,他也不准郭敖走,非让郭敖在车里等他,自己进去还不到半小时,就飞般地冲出来。杜父追在后面骂他混小子,抬头看到等在车里郭敖,忍不住愣下,尴尬地打个招呼,眼睁睁地看着杜昊猴子似跳上车,那开心表情好像此刻他才是真回家过年。
“吃饱?”郭敖转头看他眼,拍拍他胸口,“安全带寄上。”
“哦……吃什呀,就夹两口菜,难吃得要死,不及干妈万分之!”杜昊笑嘻嘻,笑完又叹口气瘫在座位上,眼神有点放空,过会儿说,“其实现在看到他们,也没那恨,感觉像见陌生人,但不喜欢这样,不能连也把妈忘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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