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他死,”黎承睿说,“人死就意味着,无论们多怀念他,他都要成为过去,而活着人要继续往前走,懂吗?”
林翊沉默会,说:“阿凌,不是过去。”
“翊仔……”
“不讨人喜欢,自己知道,性格不开朗,不习惯去人多地方,从小就这样,没朋友,同学仔都避开,们家只有和妈咪两个,亲戚也不怎来往,小时候,去看牙医都要申请综援。”林翊低着头,淡淡地,像叙述别人故事那样说,“根本不会想学钢琴,因为很贵,堂课钱可以买很多菜。妈咪从来没说不让学,可知道,要学,她会很辛苦。”
“是阿凌带去Miss张那里,阿凌教要多笑,他说只要多笑,老师都会格外喜欢,”林翊微微地笑,他陷入遥远回忆中,“他说得没错,有次老师明明要罚,但冲他笑,他就原谅。Miss张也是,只是从她笑多两下,钢琴课课酬,她都可以减免。对很多事不是很懂,可阿凌教怎去做,他教很少有错,知道,他是为好。”
然团乌青,突兀明显,黎承睿把跌打油在手心搓热敷上去,用力揉揉,问:“痛不痛?忍住啊,谁让你不小心。”
他揉半天林翊都声不吭,黎承睿有些意外,抬头瞥,却发现少年看着他,眼神专注而沉静。
黎承睿笑,柔声问:“知道自己刚刚冲动吗?”
林翊想想,点点头。
“那,有什想跟睿哥说?”
“他怎跟你做朋友?”黎承睿问。
“这家伙自己黏上来啊,赶也赶不走,”林翊微笑着说,“他就是这种性格,跟完全不同,班上有好多女生喜欢他,给他递字条,阿凌就张张拆给看,边大声念出来边笑。阿凌还带抓弄老师,做恶作剧,不懂,他也没笑,从来都没人肯对这有耐心,除他。”
黎承睿有些微微嫉妒,但他更多,是心疼这个少年,于是他柔声问:“所以你觉得弹琴是跟他两个人私人回忆,你不愿意让别人进入你们回忆,是这样吗?”
林翊抬头,
林翊裹着毯子,低声说:“对不住。”
“傻子,”黎承睿想揉他头发,却想起自己满手药油,只好算,“不会怪你。但除此之外,你没别告诉吗?”
林翊咬着嘴唇,犹豫地看他,然后说:“讨厌钢琴。”
“嗯,”黎承睿站起来,坐到他旁边问,“为什?因为阿凌?”
“嗯。”林翊点头,小声说,“弹琴,会想到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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