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承睿走进病房时候,正看到林翊在收拾东西。
他站在逆光中,光影直接在他脸部形成明暗分明剪影。他低垂着头,从睫毛到鼻梁嘴角形状均堪称完美,确乎以某种合乎精准比例组成。再往前点,可以看清他脸上表情,那是种格外认真严肃状态,全神贯注,将所有注意力只集中在手上。黎承睿观察着少年:他将每件东西都排列整齐地放在床上,然后再独立包装,最后再放入旅行袋中。他处理东西包括每样洗漱用品,他将它们先用干净保鲜袋装好;其次是衣物,内衣外套,裤子上衣全部分门别类,叠得整齐有序,就连领口袖口皱褶也被仔细抹平;然后轮到餐盒食具,它们受到优待是每样都用那双漂亮手拿保鲜膜仔细缠绕包好,再整整齐齐装进手提袋中。就连拖鞋毛毯,也被干干净净地拿塑料袋装好,再慎重装进包里。这个少年把他身边每处可能杂乱细节都处理,他皱着眉头,严肃正经模样几乎令人以为他正在处理,是极其重要不能怠慢大事,大到关乎国家安危,大到系着个人存亡。
可是林翊点也不知道,他这个样子有多动人,他就像某只念头单纯却行为执着小生物,瞪大漂亮黑眼睛,心无旁骛地只知道盯着手中事,仿佛摺叠只衣袖,装好条毛巾就是他能建构全部意义。
黎承睿抱着手臂,在病房门口静静地注视他男孩。也许对别人来说,林翊正在做事毫无意义,可他在这刻却懂得,这是少年单向思维观中此时此刻必须去做好事情。少年如此投入而专注,哪怕下刻是世界末日,这刻大概他也要先叠好自己衬衫内裤再说。
这是他所爱少年。
黎承睿看着看着,情不自禁地就微笑,他觉得心里充盈种温暖幸福感,像稀薄空气渐次拥有质感,像不可触摸光忽然能穿透手臂。在此之前黎警官从未想过这样可能性,只是看着个人,就能心生满足,就能觉得此生无憾,这种奇异感觉统领切,霸道而无法被证明,可它就是这存在,在黎警官目睹那多人性丑陋和罪恶后,在他理解生命朝夕更替,无常又毫无逻辑后,却有这个少年存在。
像透过厚重云层微光样存在。
黎承睿在脑子还能进行清醒运作之前就已经走过去,他伸出手臂,带着笑,不顾少年困惑将他把抱入怀中。紧紧地,不带迟疑,不许犹豫,只是抱住他,让他贴近心脏跳动位置,让他整个身躯,体温,味道,呼吸都与自己尽可能紧密地偎贴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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