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眸狭长眯起,眼尾夹下焦焕。
侍卫浑身泛冷。
舱门推开,褚镇乾缓步进来,挥退焦焕:“去休息吧。”
焦焕说不出话,同手同脚地回到自己房中,痛苦地捂住脸。
他快疯。
焦焕时无言,张张嘴,干巴巴道:“现在你和西夷半文钱关系都没。”
蒋星软和笑,“是啊。”
焦焕不自在地握着刀柄,感觉有些愧疚。
蒋星身上……真再没有看到过让他怀疑神色。也许只是他多想。
这青年那迟钝,当时对着脖子划拉那下,说不定就是闹着玩儿呢?
水面寒湿,蒋星冷得打颤,好在客舱中燃着炭火。他解下斗篷,随意扔在椅背上,在铜炉旁蹲下来,双手张开取暖。
他本就年龄不大,此时蹲在那里,身上穿着不合体旧衣,看着更是稚气。
焦焕犹豫片刻,问:“你到底是什人?”
蒋星在暖橙火光后看他眼,“西夷……王子?”
说罢他自己都笑,“只不过没人承认罢。”
底暗格已经放满行路物资。
“走水路,半日便到。”
马车停在港口,此时已是深夜,漆黑铁甲军手持火把,如同静默雕塑。
通身血腥煞气,这才是褚镇乾真正最亲信只军队,随他征战多年,攻无不克。
庞大船只在水面轻轻晃动,黑影如同择人而噬巨兽。他们此行确实是去杀人。
褚镇乾走到蒋星身边,青年立刻滑坐在地,抱住他
焦焕站在烛火旁失神。
蒋星突然问:“还想杀吗?”
焦焕刚刚放松心弦,立刻绷紧。
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蒋星,“你……都知道?”
青年懒散地舒展身体,如同大猫。
血脉驳杂,若真能算王族,谁敢让他离开王庭?遑论摇身变成和亲公主。
“安月松性情偏执,”他继续道,“她认定事,谁也拉不回来。她心认为是母亲害她不再是西夷最受宠公主。”
蒋星苦笑,看着格外可怜,“可她却不想想,带兵反抗西夷王,就是她母亲部族。”
西夷与中原不同,虽然选出唯王,但实际上还是各个松散部族组成,彼此为利益争斗不休。
“她恨,更恨西夷王。”
甲板上早已等待着队文武*员,蒙冤被贬张秋麟赫然在列,其余几位也皆是寒门出身摄政王门客。
张秋麟看不清黑夜下影子,眯起眼仔细打量,立刻发现那个熟悉修长人影。
心中时复杂难言。
王爷竟然会带着那个人……
上船,焦焕便带着蒋星往主客舱走去,褚镇乾则有事与门客商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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