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不敢再说话,快速调转车头,把车驶向香山方向。
潘振南没有打伞,下着雨又不是公众祭奠日子,路上没几个行人,他走走停停,怀里百合花瓣上积不少雨水,随着他移动稀稀拉拉落下大滴水珠,……像眼泪,山里更冷些,风也大些,停在青石板台阶上,潘振南把眼镜取下用衣角擦去水雾,抬头眯着眼看向前,远处山景雾气浓郁,瞧不出面目,近处松柏被雨水洗刷后倒有些绿意盅然,还有几只被雨水淋湿羽毛麻雀垂头丧气缩着短脖子蹲在枝头,动不动,仿佛睡着。
旁边就有个拱行人休息凉亭,潘振南走进去随意坐下,看看怀里百合,出烟盒点支烟,吐出烟雾时候他扭头去看枝头上麻雀,只正歪着头,用侧圆溜溜小眼睛似是盯着他瞧,他便愣,仿佛眼前出现双极为灵动圆眼睛,燃着让他心动热情,
只好坐下胡乱吃点,出门时候三个孩子从大到小挨个儿在他脸上亲口,就连向喜爱胡闹潘谢谢也是规矩站在门厅前跟他摆手再见。
司机已经把车门子打开,等他坐定后关好车门就驶进城里,天还早,又下雨,刚进城便遇上堵车,到处都是急着赶去上班人潮,潘振南往车窗外瞧瞧,离公路稍远高楼隐在水雾里,朦朦胧胧不真实,车窗上也是谈谈水汽,聚久道道儿滑下车窗,整座城市都似是笼罩在层灰色里,无来由让人感觉压抑。
堵车太久,前方车队夹缝里竟然穿梭几个没有打雨伞小姑娘,头发上沾上层白色雨露,小手冻通红,却还在个挨个敲着车窗,指着随手提着小篮子兜售篮子里支支红玫瑰。
司机等得无聊便轻轻说:“快情人节,现在玫瑰肯定卖不便宜。”
潘振南心思动,脱口问:“情人节?”
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眼点点头说:“是啊,马上就要二月十四,外国情人节,这年年过忒快。”
潘振南不再说话,对着车窗外那些小姑娘身影默默发呆,司机知趣不再言语,直到车队松动过红灯,潘振南才说道:“附近有花店?”
司机愣,随后点着头说:“有,前面不远就有家。”
潘振南“嗯”声,等司机找停车地方,潘振南打开车门下车,冷冽空气扑面而来,细碎雨丝绵绵打在衣领上,他就忍不住打个寒噤,快步走进花店里。
潘振南买很大束百合,又买些蜡烛,上车时候他对司机说:“去香山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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