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臂沉甸甸搁在她腰上,微弱光线里那张平时嚣张又高傲脸,看起来沉静无害,他
重叹口气,抬头看向电视。
电视里正在播放法纪纪实片,男人喝醉后总是回家打老婆,女人不堪忍受家庭,bao力,终是拿起菜刀,在某个男人烂醉后熟睡深夜里,把男人砍死在自家床上,旁白说,砍三十多刀,男人被剁成泥!
谢乔心里急速咚咚跳起来,三十多刀啊,那得有多大仇恨!这女……狠,看女人在电视里痛哭流涕,却对记者说:“恨他,恨他……”这句话只听谢乔心惊跳,恨他!
潘东明从浴室里出来,拿着浴巾擦头发,谢乔看着潘东明只觉得扑面而来全是寒,她迅速关掉电视把扔遥控器,钻进被子里蒙上脑袋瑟瑟发抖。
遥控器被谢乔仍在地上“啪”声,潘东明看看遥控器又看看躲进被子里谢乔,不禁恼,几步走过去把掀开被子怒声道:“跟摔咧子呢?长脾气,啊?”
谢乔闭着眼不答话,潘东明越看越恼,扔被子气呼呼去书房。
谢乔听到他摔门声音才睁开眼睛,她满脑袋想都是那三十多刀,以及女人那句“恨他”,她也恨,恨潘东明,恨他龌龊无赖,蛮横霸道,她又哀伤想起晚上罗昊看着她那惊痛眼神,自己如今成这副模样谁害?她本来跟罗昊恩恩爱爱对小鸳鸯,潘东明强硬霸占自己,无情摧毁无情羞辱,她举起手看着缠着绷带手腕,那个地方还有个丑陋疤痕,她突然想,她为什要拿着刀片割开自己皮呢,她该死?她有什错?她为什要受罪?有错是潘东明,有罪也是他,他比任何可恶男人都要该死!不用三十多刀,刀就可以,她甚至想好那刀应该割在什地方,当然是颈部大动脉上,不错,刀就够。
她可以想象那刀割下去,大动脉血会像小喷泉样喷出来,喷在她脸上身上,她拿着刀看着他慢慢流干身上血慢慢,痛苦,惊恐死去,她昂起头大笑……然后她会像电视里那个女人样带着手铐用恨恨声调说:“恨他!”
谢乔激灵灵清醒过来,发觉自己手脚冰凉,却汗湿重衣,背上冷飕飕,额头上也全是冷汗,她长长吐出口气,无力盖上被子闭上眼,她又叹口气,模糊想,她是真喝醉。
当谢乔从梦中惊醒发觉自己喉咙里火烧火燎,口干舌燥,嘴巴里舌头跟截糟木头样干干,口渴难受,她翻个身,对上潘东明熟睡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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