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子璋慢慢往前走,他工作地方离住地方不远,步行只需十五分钟不到,进去开门,稍微做下办公清洁,天事就又开始。
没有太多意外,不忙也没闲着,中午跟陈老师吃个饭,下午特别辅导个有点多动症孩子,这孩子没法好好坐在凳子上听讲,会跪着会趴着,不留神还能钻到课桌下面去,最难受,是他总会莫名其妙发出尖叫声,儿童尖利嗓门直刺耳膜,等到下班时候,周子璋只觉头昏眼花,累得够呛。
拖着厌倦躯壳走回家,又是华灯初上,菜市场也懒得去,周子璋想,随便煮粥就咸菜对付顿得。
来到楼下,发现元宝蜡烛店老板娘正跟个男人聊得起劲,那背影架势,看就是霍斯予。
周子璋晚上没睡好,闭上眼总觉得霍斯予在他看不见角落里盯着他,那双眼睛狼样凶残专注,透露着贪婪、欲望、占有和摧毁。
天蒙蒙亮他就醒,进洗漱间时候拿冷水浸脸,看着镜子里晚上没睡好面容,周子璋哑然失笑,就算内心里再怎放得下,对他再怎不在意,而且也明白,那个人现在可能不会再如从前那样蛮不讲理,但是那种恐惧是根深蒂固,盘踞在心里个不为人知小角落,不留神,就会跑出来吓唬自己。
说到底,他也不是怕霍斯予这个人,是怕回到从前那种状态,那种唯唯诺诺,窝窝囊囊状态。
不管爱或不爱,都不像自己。违背内心需求结果,就是撞得遍体鳞伤,奄奄息。
就算还有力气爬起来,也弄得七劳八损,得不偿失。
他洗过澡很早就出门,在街边早餐店要碟牛腩珍珠肠加杯豆浆,草草果腹后就去单位上班。清晨城市上空有格子叫声从什地方传来,咕咕咕咕极有耐性,也极有耐性,也富于善意。街上叮叮当当电车早已启动,上早班人们步履匆匆,忙着追车,忙着往嘴里塞多口早餐。
这是个普普通通初夏清晨,不同是,今天天气很好,阳光已经穿过云层照在旁街面上,将老式五彩镶嵌玻璃在南洋风格小花窗里染得金光闪闪。
周子璋心情平静,他有留意街道两边,没有发现霍斯予身影,想来也是,霍五少是什人?怎可能真混到衣不覆体,食不果腹?
而且都被自己那赶,霍斯予没有当场发作,那就是真知难而退。
其实都纠缠那久,不退又能怎样?难道再来循环遍当初干过缺德事?可惜现在,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,他已经没有什可以威胁到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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