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子璋似乎没法选择,F大历史系全国闻名,属文科中大系。他所在宿舍楼同层住都是个系师弟师兄,抬头不见低头见,弄成这个样子回去,定会被人问长问短。历史系学生向来喜欢刨根究底,搞不好真会被他们弄清楚来龙去脉,而周子璋在这种状况下情绪极差,也没心思编瞎话自圆其说,哪里能保证不被人瞧出点端倪来?古往今来,读书人都将面子看得比大于天,只要有些许破绽露出,那他今后还怎在F大混?
而这个小诊所往来病人,看又都是上不台面病,周子璋向来生活环境虽然不优越,可直都是清清白白好人家,什时候见过这样情形,不要说解,连看都没看过。
周子璋脑子里对这些“脏病”越是无所知,就越是恐惧,到后来简直觉得自己多呼吸口,多喝口水,多躺会,那些病菌就会侵蚀进自己皮肤,给自己带毁灭性后果。他原本也长心眼,没立即答应那个男孩,哪知到得晚上,再听见些夜诊病人呻吟痛呼,再瞥见些病患邋遢相,股恐惧自脚底油然升起。
周子璋左思右想,自己这个样子,连翻身都难,更别说下地走动,实在离不开照料人。而诺大个S市,除返校,他就只认识亚芬和几个同乡,无论哪边,他都不敢冒着被识破风险去麻烦别人。这小诊所就算没有染病风险,就这住下去,天知道到时会被讹去多少住院费?自己那点微薄积蓄,可是要用在求学上啊。
而那男孩是风月场上,见惯这等丑事,为人看着又还有些古道热肠,麻烦他话,既不会被他嗤笑,也不会让他瞧不起,就如那个男孩所说,大家各取所需,也未尝不可,日后就算过意不去,最多补他点钱就是,总好过个人在这里担惊受怕。
而且,周子璋还有个说不出口缘由,因为自身屈辱遭遇,他对那个男孩,有种同病相怜亲近。
他近乎厢情愿地想着,那个男孩看着才多大?做这行,想必也是不得已吧?自己被侮辱次已经是生不如死,那孩子却靠这个赚钱,那得多苦?
正所谓倒霉见到更倒霉,这倒霉,也就不那严重。
翌日白天,那男孩果然又来,这次穿得规规矩矩,身上T恤既不是网状也没露不该露肉,下面条军绿色嘻哈风格休闲裤,脸上早就没化妆,看着干净纯良,就如F大附中中学生般。周子璋脸就没好再崩紧,待看到那男孩提着保温桶,打开来竟然是热腾腾白米粥,周子璋心下就软。
“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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