拆完线,陈放“咣当”声把剪刀丢在金属盘里,之后边用棉签给他消毒伤口边随口问道:“
看你这也恢复得差不多
,怎
?还没跟翌安聊过?”
冰凉消毒水沿着头皮往下滚,
路滑到后颈窝,凉得冰心刺骨,俞锐轻‘嘶’
声说没有。
眉宇轻蹙,他低声又说:“翌哥他最近太忙,睡眠也不好,
天都睡不
几个小时。”
有关生前预嘱和遗嘱事,前段时间,陈放已经跟俞锐提过
。
许是心里压事儿,这段日子,顾翌安陪床时常会做噩梦,还会在半夜里满头大汗地惊醒过来,之后便整夜不睡觉,静静地守在床边看着他发呆。
“换你你试试?”陈放拿着剪刀白眼翻,没好气道,“要拆线叫谁不行,这玩意儿是能自己随便往头上戳
吗?”
俞锐巴不得,挑眉就说:“那要不你来?”
陈放被赶鸭子上架,盯着俞锐头顶到后脑勺长长道疤,顿时犯
难。
拆线他倒是无所谓,也是时候该拆。
就是每回见这疤,他心里就难受得发紧,多少有点下不去手,于是站在床边半天也没动。
没、没问题,”吴涛当即摆手。
“没问题还杵这儿干嘛,赶紧去把剪刀拿来。”俞锐轻抬下巴,指向门外。
吴涛面露难色:“俞哥,您就别为难,这什
时候拆线,什
时候出院,您说
也不算啊,那得主治医生点头才行。”
俞锐哑然皱眉。
俩人僵持半天,吴涛见势不妙,丢下句科里还有事,赶紧就跑。
白天有时间就回来,甚至好几次俞锐半夜醒来,只是
“你行不行,不行还是换自己来。”俞锐说着便作势要去拿剪刀。
“来什你来,”陈放沉口气,拍开他手,“回头
剪子再给伤
感染
住回ICU,你是不想要自己
命,还是不想要翌安
命?”
“拆个线而已,哪儿有那夸张。”俞锐埋着头任他摆弄,有些无语。
陈放缓慢沿着头顶往下剪,动作很轻,语气却不太好:“哪儿有那夸张?你是不是忘
,这手术谁给你做
?”
俞锐不出声。
住院太久,俞锐实在是被憋坏,从来就没这
闲过,每天不是吃就是睡,搞得他浑身骨头都闲得发慌发痒。
没人动手,他就自己来。
陈放进屋看他拿着剪刀正往脑袋上戳,魂都被吓走半截,当即
声惊呼跑过去,立马夺到手里。
光瞪眼也不出声,副惊魂未定
样子,腮帮子鼓得像青蛙,眼神都窜火。
俞锐看他那样,不免好笑:“至不至于,就给自己拆个线而已,你有必要吓成这样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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