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翌安时无言,没出声。
“如果”嗓子紧得难受,俞锐吞咽好几次才艰涩开口,话中带刺,“如果就不打算跟你出国呢?你难道打算被绑死在这里吗?”
“那你想怎样?”顾翌安嗓音陡然下沉。
因为不想再额外施加给俞锐任何压力,顾翌安始终温和语气,耐着性子安慰,但俞锐最后句话出
原本他俩最早身高差近十公分,但这几年俞锐抽条拔节,早已从少年长成青年,差距也随之缩小。
加上此时面对面站着,俞锐踩在水槽前方水泥台阶上,俩人目光相对,俞锐于是直视着顾翌安问:“霍顿和斯科特研究所邀请,你都拒是吗?”
“你怎知道?”顾翌安微怔,蹙蹙眉,表情透着些许不悦。
关于这件事,顾翌安并不希望俞锐知道。
这阵子因为俞泽平生病,俞锐每天二十四小时驻守在医院,人都憔悴消瘦许多,顾翌安直瞒着没提,连身边知情人也不让透露。
默对峙。
水房常有人来,病人家属进进出出,看到他俩总会好奇地瞟上几眼,不多时,清洁阿姨走进来,拎着拖把打算清理地水渍。
顾翌安屈身捡起水壶,顺道跟阿姨说声抱歉。
等阿姨清理完毕,人走以后,顾翌安叹息声问:“都听到?”
眼睫下方,俞锐眸光微动。
“是因为才拒吗?”俞锐固执追问。
顾翌安避而不答地看着他,之后缓和语气说:“也不是多大事,过两年再去也是样,等到时候你毕业,们还能起过去。”
“如果两年后——”俞锐顿顿,下巴压低,深吸两口气,“如果两年后,不能跟你起出去呢?”
撇开别因素不谈,魏廷升有句话说没错,以目前情况,就算手术成功,俞泽平是否能够安然恢复尚未可知,顾翌安叹口气,握着他手腕又道:“那就再等等,三年或者五年,以后总是有机会。”
表情凝固瞬,俞锐再度挣开手,转身背对顾翌安,将目光投向前方玻璃窗外:“如果三年后不行,五年后也不行呢?”
顾翌安抬手贴上俞锐胳膊,隔着衣服坚硬布料,轻抚摩挲着,安慰道:“别想太多,你在这里,哪儿都不会去。”
俞锐动下,抬头说:“翌哥,这是责任,不是你。”
“什你?”顾翌安笑笑,没当回事,还曲指弹弹俞锐额头,“这会儿倒跟分得挺清楚,你都是。”
“是认真。”唇角绷直抿紧,俞锐低声重复道:“是认真,翌哥”
“你想说什?”顾翌安敛起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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