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翌安垂眸思索,长指微蜷,有下没下地轻敲着桌面。
看对方这神态,陈放感觉自己句话就说到点子上,于是放松地翘起二郎腿,靠着沙发背等顾翌安答复。
片刻后,顾翌安抬起眼,淡笑声问:
“之前跟你说,你考虑得怎样?”顾翌安才刚回办公室,陈放踩着点跟过来,进门就往沙发上坐,开口还是老句。
刚在会上讲半天,顾翌安嗓子粗粝不舒服,给自己接下杯温水,顺道也给陈放接杯。
他握着杯子,长腿交叠,就靠在陈放正对面桌沿边上,语气淡淡地回句:“再说吧,暂时不急。”
陈放没心情喝水,听他那话就上火:“不是,就不明白,手伤事情师弟不是都已经知道吗?那你还留在肿瘤内科干嘛?”
最近这段时间,陈放见缝插针总往顾翌安办公室跑,每次来都直奔主题,问他什时候申请调回神外。
就二十五六。
顾翌安侧眸看他眼:“你多大?毕业时候你还没进医大吧?”
“嗯,”住院医回他说,“进医大时候你早就已经出国,就连俞哥那会儿也都毕业。”
说着话,两人已经离开会议室往外走。
“们都以为你不会再回来,你不知道,刚把你照片发到们同学群里,大家都激动坏,说是没想到还能见到活大神。”
好钢就是要用在刀刃上。
顾翌安那双手,不管以前还是现在,用左手还是用右手,那都是神经外科最必不可少把刀。
更何况,这些年顾翌安在霍顿医疗中心积累各种经典手术病例,就算不手术,暂时担任个教学主任也毫无问题。
可顾翌安每次都跟他说不急,等等再说。
“跟你说,别以为是求你,你来咱科室,那直接受益首先就是师弟。”陈放抬手指他,“师弟工作量,你可也看到,你要来,那就是在解救他。”
住院医句话连说带喘,越说越激动,顾翌安听着无语又好笑:“什神不神,哪有你们说那神,跟你们样都是从学生过来,只不过经验比你们多些罢。”
住院医连连摇头:“那不是,你大学时候解剖视频到现在都还被拿来当成教学模板呢,们教授说,他带过那多学生,就你和俞哥连伤口缝合都处理得跟艺术品样。”
说到最后,住院医忽然垂下头,恹恹叹口气:“不过有些可惜,你都不在们科,不然话,就可以去跟台看你手术。”
恰好来到电梯厅,等候人很多,顾翌安轻声笑笑,没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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