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翌安看看表:“五点飞机,得走,去机场再说吧。”
昨天刚接到信息,接种完COT103疫苗受试者已经陆续完成期放化疗,各研究组采集完实验数据,接下来参与临床试验几家医院都要相继开会汇报项目进展。
作为项目大PI,顾翌安每场会议都得参与。
于是,从宁安到东海,又从江北飞南城,整整周时间,他几乎隔天就在天上飞,忙得连喘口气时间都没有。
出差前天,顾翌安去趟神外监护病房看赵东。
可哪儿还有什温度啊,凉得都快成过夜饭,面上却还口没吃过。
听见动静,顾翌安缓慢地睁开眼,本以为会是俞锐,看到却是陈放。
失落眼神收敛得很快,却还是被陈放捕捉到。
陈放没忍心,跟他说:“别等,师弟今天手术得天,估计到下班才能结束。”
顾翌安捏捏眉心,坐起来,拿上筷子,却没什胃口,胳膊搭在桌面上都没动。
却是有形,是长在手上,顾翌安看得见也摸得着。
可五年后,无形又精准地扎在俞锐心里,狠狠这刀,顾翌安看不到也摸不到,甚至连如何让它愈合都不知道。
——
那晚过后,俞锐连续好几天都泡在医院,不是出门诊,下病区,就是在手术中心泡着。
到晚上也不回杏林苑,实在撑不住就睡办公室沙发。
赵东手术很成功,但术后康复却波三折。
先是颅压降不下来,接着又出现静脉血栓,以至于从住进监护室那天起,他人就始终没出来过。
长期应酬,又经常出差满世界处飞,运动量也不足,导致他血压血脂和胆固醇都偏高,身体早就是
“菜都凉,”陈放叹口气,“叫人帮你用微波炉热下再吃吧?”
“不用。”顾翌安又把筷子放下。
陈放还要去手术中心,准备要走。
顾翌安也起身,拆开饭盒也盖起来,重新装回袋子里,递给他:“块儿带过去吧,手术中途休息,让他多少吃点。”
陈放拎着袋子,扭头问他:“你不吃吗?食堂这会儿可什都没。”
平时也不再赶着饭点去八楼,不再跟顾翌安同进同出,没事就把自己锁在办公室。
哪怕顾翌安好几次找他,他也刻意躲着,避而不见。
这天,午休时间结束,陈放套上白大褂,路过俞锐办公室看到门没关,于是伸头往里瞅眼。
顾翌安独自坐在沙发上,歪头靠着椅背,看着像是睡着,眉心却蹙得很深。
他走进去,扫眼小圆桌上摆好饭菜,又伸手碰下餐盒边缘试温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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