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在处相对僻静地方找张长椅坐下,顾翌安将行李箱交给俞锐,也没说别,转身就走。
大厅光线明亮,长椅正对玻璃幕墙,外面是停机坪,不时有摆渡车和拖车经过,黑暗中闪动着红蓝相间信标灯。
机场对俞锐而言,始终是陌生,他看着外面,不知不觉地竟有些发呆。
直到顾翌安回来,俞锐才回神。
大部分商店都打烊关门,就剩家咖啡店还能买到面包和牛奶。
俞锐眨下眼:“飞洛杉矶那趟?”
顾翌安点头。
于是,下秒,俞锐将护照再次递给看热闹女客服:“不好意思,还是麻烦你帮定下刚才那张机票。”
“你——”顾翌安才开口说第个字,俞锐打断他。
“翌哥…”他咬紧下颔,倏又松开,“这张机票,想都快十年!”
再开口,顾翌安嗓音已经染上哑意:“既然办这多次签证,后面又为什没去?”
“本来是要去,”俞锐低笑声,“走到半,放哥打来电话,说老师发病”
那是第五年,俞泽平身体恢复得差不多,俞锐好不容易请个月长假去美国,可到底人算不如天算
蓝色印章独独落下道出境记录,俞锐中途转机,最后又不得不折返回来。
胸口酸涩再也抑制不住,情绪不断地奔涌翻腾,浪潮般拍打过来,顾翌安阖上护照,将头侧到另边。
顾翌安知道他没吃饭,将刚买面包塞到他手上:“先吃点东西,不然明天你又该胃疼。”
俞锐愣愣地接在手里,完全没想过这茬。
他确没吃东西,连午饭都没吃,但他也没想到,顾翌安还能在这时候,细心到这个程度。
什
阻拦话卡在喉咙,顾翌安到底还是什都没说。
买这张机票,不代表俞锐真会飞去美国。
他是时冲动,但他忍不住,也不想忍,就想任性这次,不只是为顾翌安,更为他自己。
通过安检,整个机场最后趟航班也已经起飞。
候机楼仅剩些通宵等候早班机乘客,要埋头刷手机,要垫着背包仰躺在长椅上睡觉。
百般滋味难辨,彼此皆是沉默无言。
过好会儿,顾翌安手里突然空,俞锐将护照拿回手里,看着他问:“翌哥,你改签机票是什时候?”
顾翌安先是愣,而后挑起眉梢:“你怎知道改签?”
“没有?”俞锐已经渐渐恢复过来,笑着甩甩手里护照,“没有话,当然最好,省下张机票钱。”
顾翌安也笑,之后说:“明天上午八点三十五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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