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也是在同
天，当他在医院里需要手术
时候，恰好遇上位调皮捣蛋小孩儿。
那名小孩儿因为跟护士母亲闹脾气，故意
眼眶逐渐湿润，眼底渗着红血丝，眸光也是割裂开，像是摔落地玻璃碎片，里面含着无尽哀和痛。
而这伤和痛，远望过去，看起来就像连绵不尽起伏山脉。
然后，顾翌安听见他，哑着嗓子开口——
“因为
欠他条腿！”
“这辈子、都他妈、欠他条腿！”——
顾翌安微愣秒，似是不解：“羡慕？”
“是，羡慕。因为命中注定这个词，对你们来说，可以无限美好，对来说就像天大笑话！”霍骁将视线侧开，眼皮也耷
下去。
“你不是问，为什
不进去吗？因为不敢，也不配！”他咬紧下颔，手里纸杯被捏到变形，杯里水溢出来，瞬间洒地。
“像这样人，这辈子都只配躲在黑暗里”
顾翌安沉默着，眉心蹙得很深。
顾翌安头往后仰，整个人都疲惫地靠在墙上。
霍骁笑声：“欠他，又何止句谢谢。”
顾翌安没再说话。
后面陆续又来几波医护人员，经过他们进到隔壁手术室开始消毒备台。
俩人就这坐着，久久都没人开口。
命中注定这个词，大多时候听起来都是缱绻美好，甚至令人心驰神往。
可谁说它带来定就是恩赐？
同样是五岁年纪，俞锐失去爷爷，却被命运眷顾，在无边黑暗里落给他束光，让他意外邂逅顾翌安。
而柴羽却不然。
场车祸让他失去双亲，原本是不幸也是幸运，父母将他护在身下，让他幸免于难，完好无损地活下来。
直觉告诉他，霍骁和柴羽之间关系，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，甚至可能掺杂某些无法承受过去。
他本想说点什，可斟酌再三，终是没有开口。
但霍骁却坐起来，头抵在墙上，主动道：“知道为什吗？”
顾翌安没说话，无声地看着他。
半天对视，霍骁肩膀随后抖两下，笑出好几声嘲讽，可除嘲讽，里面又有很多其他浓重情绪。
肩背放松下来，顾翌安视线虚焦地盯着白墙，他最近其实又忙又累，已经很久没能像现在这样单纯地坐着休息。
水快喝完，顾翌安本打算起身，霍骁却在这时候冷不丁开口：“其实，你上次说，既然要赌何不赌大点——”
话说半截便停住，顾翌安缓慢地看向他，眼神示意对方继续。
霍骁也抬起头来。
对视片刻，他说：“没别意思，就是忽然有些羡慕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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