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吧,”顾翌安伸手阻止,“前面这些工作本就该来做,手术时间长,你先保存点体力。”
俞锐伸出去手还没收回:“你手可以吗?”
顾翌安只回他两个字“放心”。
顾翌安复健练习三年,左手灵活度与常人右手无异,不过他并没打算让俞锐知道这件事。
虽然主刀全程,右手必然是不行,但开颅还是可以。
可即便有经验,也不是对嗜铬细胞瘤经验。
单就手术入路而言,他们昨天就讨论整整大半天,既要避开重要神经血管,又要最大限度保障手术视野,尽可能在手术开始就抢占先机。
俞锐进来时,其他医护成员已经各就各位,顾翌安也在开始备皮画线。
他们都穿无菌服,带着口罩和手术帽,全身上下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。
顾翌安看过来瞬间,俞锐眼里闪过轻微波动,极不明显,但因为全副武装,眼睛反应更容易被人捕捉,所以当即便被顾翌安注意到。
不答应。”
俞锐下颔线绷紧,眼也不眨地看着他,最后沉下口气,道:“说吧,你想要做什。”
钟烨挑起眉,短促地笑笑:“看来唯能让你老实下来,还真就只有个顾翌安。”
无视俞锐脸不爽,钟烨接着又说:“也没别,就是提醒你,你想怎样使性子是你事,但别牵连到八院,尤其别再出现研讨会跟徐颂行呛声这种事,毕竟不是每次都刚好有人替你灭火。”
俞锐轻扯嘴角,随即穿过感应门——
在场还有洗手护士,巡回护士,麻醉医生,
“在想什?”顾翌安低头画线,声音闷在口罩里。
俞锐笑声走过去:“在想,这好像是们第次同时站在手术台。”
顾翌安动作微顿,抬眸看他眼。
曾在大学时候,他们彼此就无数次想象过这样场景,只不过唯独没想过主副刀身份居然是这般颠倒。
从器械盘里拿起手术刀,俞锐想要亲自开颅。
脑干位置,是神经外科界公认“生命禁区”。
四周遍布各种神经血管,同时也涵盖各项功能区,手术风险极高,任何点极小失误都可能致残致死。
哪怕只是普通良性肿瘤,只要生长在这个位置,就算是国内德高望重老教授,都得掂量掂量手术性价比。
很多神外医生,年过四十甚至整个职业生涯都不定有机会主刀台脑干肿瘤切除。
但俞锐自大学实习就跟着周远清,路从他副刀做到独立主刀,见识都是疑难病例和危重症,早在副主任级别时,他就已经开始积累这方面经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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