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翌安还记得,这三株白海棠养好几年都没开花,度让他俩都有些遗憾,甚至以为可能是土壤问题,或者嫁接方式不对,估计是不会开花。
没想到第次花开,会是在他们分手那个夏天。
更没想到是,白海棠花语,逃不开生离死别,竟然真语成谶。
顾翌安静默着出神。
夜晚风越吹越凉,遥遥看过去,露台上树影婆娑,原本不及腰间海棠树,好像已经能没过头顶。
那是他们刚在起时候,俞锐跟只野猴子样往树上蹿,非说白海棠就是他们定情信物,要掰几根树枝拿回去种起来。
听到定情信物时候,顾翌安不禁有些失笑。
他以前曾经听说过海棠花花语,脑子里当即闪过个念头。
但下秒又觉得自己可笑,无从考证寓意罢,竟然也会迷信起来。
相比而言,俞锐那时想法明显简单很多。
到底谁才是真正逃兵。
就因为陈放临走前扔下这句话,顾翌安在床上翻来覆去,直到半夜都还醒着。
本来这个点他就不容易入睡,美国和这边时差刚好是黑白颠倒,顾翌安十年没回来,这段时间又辗转好几个城市,不停地开会换酒店赶飞机,忙得脚不沾地,时差到现在都还没调过来。
他手背搭在额间,睁开眼睛,视线落在阳台玻璃门外。
半晌后,顾翌安掀开薄被下床。
何止海棠树,这十年他不在沉默时光里,海棠花开又谢,连人都成长,变得枝繁叶茂,也变得挺拔傲然。
不知站多久,久到客厅灯灭,跟着连卧室隐约透出点光影也没,顾翌安才转身回屋。
进来时候,
只因那棵树见证他们第个吻,俞锐便恨不得把整棵树都给搬回家。
要不是顾翌安拦着,他非把那棵树枝干掰秃不可。
白海棠品种特殊,并不好养,俞锐当时在宿舍里齐齐整整养十几盆,好不容易成活几棵,长得却不太好。
俞锐每天盯着都不放心,怕又给养死,还特意跑到学校后勤处,找负责养护花草老师傅取经。
好不容易养年,才勉强存活三株。
校园里片寂静,只偶尔听见几声蛙叫。
凌晨杏林路也显得空旷,昏黄灯影下方,除去偶尔路过几只小飞蛾,其他也再没别。
顾翌安立在阳台,望着远处杏林苑。
现在这个时间,整栋楼就剩俞锐顶楼客厅还亮着灯,估计是还在准备明天手术。
屋里光线落到外面,映出几棵树剪影。不用想也知道,那几棵树正是以前俞锐养白海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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