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憋不住笑,“让看看?”
“不给!”成蹊态度十分坚定,把被子拢更紧实点。
李景也不强人所难,他从灵器里取出套黑色常服搁在边,“你之前衣裳已经没,这里就身从前旧衣裳。”
“都可以,只要不漏风就行。”被窝缝隙里飞速伸出条胳膊,抓那衣裳缩进被子里。李景视力极佳,只见成蹊手臂外裹层薄如蝉翼红纱,缠绕着金线编织细绳,却又在侧边开极长口,晃动间便露半苍白肤出来,金红交错布料沾在其上,愈发显得那段肤色白且艳,像块被裹在红莲瓣里软玉。
看这种样式,确实穿和没穿没什区别,甚至可能更过分,那必然不能过审。
李景从窗子外翻进来时,成蹊裹着被子把自己包成只圆润粽子,正坐在床上同苏小潭下五子棋。他这个臭棋篓子自然不是洞悉人性心魔对手,下头晕眼花,面有菜色,脑袋搁在棋盘上像是要当场磕死。
“错,原以为你也是个臭棋篓子。”成蹊两眼空洞,像被啃掉大脑,木然呢喃道,“原来笨蛋只有个。”
苏小潭原本还想调侃几句,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又不是之前浑浑噩噩那个小凡人,余光瞥见李景过来身影,立刻闭起嘴。
差点忘记这里还有位,早知道就让让成蹊。
“来?你们先聊,去外头喝杯茶。”苏小潭放下棋子,走到屏风外喝水去,声音幽幽飘进来,“还有柱香时间,李兄,速战速决。”
被窝里鼓起团小包,成蹊闷头换衣服,李景还在外头说风凉话,“应该是很好脱,不过你要是需要帮忙也很乐意效劳。”
“不需要!”成蹊把那团布料蹬出来,套着外袍冒头。李景衣裳对他来说有些大,袖子卷卷,挂在身上空空荡荡。
“行。”成蹊掏根发带束头发,“小潭刚刚帮把身上印记去除,们是现在就跑吗?”
李景站在床边,看着床上粽子慢腾腾转个圈,对着他露出小半张脸和头顶柔软发旋,双桃花眼藏在细碎发丝下,眼神有些许游移,“好兄弟,有没有带衣服过来?”
“衣服?”李景明知故问。
“对,之前衣服,要夜行衣,再不济随便给身也成!”成蹊避开李景去抓被角手,在床上滚圈,被子微敞,露出点轻绯色,他脸不自然道,“别乱拽啊,现在身上衣服很擦边。”
“有多擦边?”李景在床边坐下,撑头看他。
成蹊磨牙,磨咯吱咯吱响,“不能过审那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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