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他自己反而先步反应过来,霎时住口,动不动地望着温鸣玉,不敢出声。
出乎他意料,温鸣玉好似并不介意这个问题,坦然地回答:“那是母亲起乳名。”
已经很久没有人和他谈论起这个词,温鸣玉往下靠靠,又把相册往前翻,说道:“母亲十七岁就嫁入温家,她是名门闺秀,处处完美,却因为爱慕父亲,甘心在他身边,只做房妾室、”
这是温鸣玉第次提起他身世,盛欢听得很认真,忍不住问:“那你父亲对她好吗?”
温鸣玉略思索,笑道:“或许很好,他对自己每个女人都不差。”
罪里无奈成分居多,也就失去威慑力。盛欢终于松口气,答道:“你母亲。”
“没礼貌。”温鸣玉教训他:“要叫祖母。”
盛欢哪里会不知道这个称呼,他就是不愿意说出口,又怕温鸣玉非要他叫声不可,便顾左右而言他:“你说要个星期才能回来,怎到这样早?”
温鸣玉把他心思猜清清楚楚,却不与小孩子计较,顺着盛欢话答道:“怕有人在家里偷懒,不好好练字,于是赶着回来看眼。”他声音顿,又慢慢地补充:“结果真在偷懒,倒躲到这里偷看照片。”
明明这里不止是他相片,他非要只说他相片,盛欢双颊烫得发麻,头又垂下去,良久挤出句:“每天都在练字。”
听
其实温鸣玉刚进书房,已经翻阅过书桌上那叠稿纸。他想到盛欢坐在这里,对着自己字迹笨拙地模仿,想笑又想叹。盛欢根本不打算掩饰自己腔心思,就算他以铜城铁壁来抵御,盛欢亦能在上面熔出道缺口,气势汹汹地探进来——探进来,他便束手无策,无从招架。
有时候,温鸣玉都不知道该拿盛欢如何是好。他知道这时候最好做法,就是狠下心来,干脆地斩断所有不该有心思,逼迫盛欢和他做清清白白父子。但他好不容易把这孩子逆鳞抚顺,让对方信任自己,盛欢安全感来之不易,要是再把它摧毁,温鸣玉根本舍不得。
于是只好这样暧昧地相处下去,彼此心知肚明,都不愿揭穿。揭穿后果,就等到揭穿那天再说吧。
盛欢许久没听见温鸣玉说话,转头看他,发现对方正对着相册里女人出神。他以为温鸣玉想起他生母,正在因此难过,连忙转换话题,指着张幼童照片问道:“这是你吗?”
温鸣玉抬抬眉,不置可否。盛欢又起新兴趣,继续追问:“那为什照片上题名字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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