戏台上刚唱到:“恰便似桃片逐雪涛,柳絮儿随风飘;袖掩春风面,黄昏出汉朝。”佩玲不知得什感触,径自说道:“你看这古
点面子,听进去几句吧。”佩玲托着腮,娇嗔地瞪他,方才那句话仿佛是她句玩笑。盛欢被她说得略为汗颜,便解释道:“在听。”
佩玲嫣然笑,将枚葡萄剥皮,递到盛欢嘴边。盛欢霎时往后躲,又听她道:“慢着,这是在向你赔罪呢。从前对你有些误会,说过几句不好听话,你要是不肯吃,就当你还在生气啦。”
她胁迫人手段,倒是极具其兄风范。盛欢向来不擅长应付女子,被佩玲逼,只好张开嘴,小心翼翼地把那颗果子接过去。
这里动静终于惊动温鸣玉,他回过头,先是扫盛欢眼,又望着佩玲,叹道:“你明知道他脸皮薄,做什总要逗他?”
佩玲斜飞过去道眼风,宛如在和哥哥撒娇般:“三哥可真小气,盛欢是你儿子,也是侄子,和侄子开几句玩笑,你都要干涉吗?”
温鸣玉笑笑,似乎不打算与她计较。恰在此时,戏台上传来阵阵乐声,李香君带着愁容,款款现身。这香君身段纤秀,容貌明艳照人,双眼睛即使含愁,亦是春水笼烟,桃花垂露,无论顾盼垂首,姿态都无比美妙。
此人想必就是虞凤亭师弟,天资过人白燕生。他开口,唱句:“春风料峭透冰绡,香炉懒去烧。”那声音甜润宛转,霎时已博得片喝彩。佩玲也被吸引过去,顾不得再和盛欢闲聊。
趁着这个机会,盛欢又看向温鸣玉。这看,又让他心轻轻震,温鸣玉竟没有看戏,对方在看他。两人视线相撞,温鸣玉忽然甩手腕,将折扇合拢,惬意地、气定神闲地往戏台方向轻轻点,这是在示意他要专心做时下该做事。
盛欢对戏台上幽怨失意没有多大兴趣,他七情六欲,喜怒哀乐就在身前,那个人却不再看他。对方用折扇抵着额角,闭起眼睛,仿佛已全神贯注地投入戏中。盛欢这时才模糊地明白些,温鸣玉大概是在避嫌,他不想要被温佩玲误会。
这个认知让盛欢心底泛起阵薄薄酸,他收回视线,又不知安放在哪里,最后停在盘苹果上。他记起自己还在医院那段时日,温鸣玉雕只犬,却说它是猫。盛欢嘴角忍不住勾勾,拿起只苹果,又取过放在旁边刀。他手上伤刚刚愈合,动作仍有点生疏,不过在活动几下后,那点生涩很快就淡去,盛欢动作变得纯熟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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