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见这短短几天,盛欢两颊瘦得都不见点肉,眼睛里布满血丝,不由拧起眉头。她从肋下抽出条淡黄色手绢,给盛欢擦着额角细汗,轻轻地问:“小盛哥哥,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吗?你从前不是这样瘦。”
这些天盛欢确实没有睡过几个好觉,夜里他伤口总是疼,把睡意都驱得干干净净。就算后半夜好不容易入眠,他又会因为身体疼痛开始做噩梦,梦见那些钉子再次从手掌里钉进去,而他被几个人牢牢摁住,根本无法动弹。盛欢总以为自己胆子很大,可梦里他却总是软弱,即便有时候知道那是场梦,也会吓得满身冷汗,很快就惊醒过来。
盛欢自然不愿把这个缘由告诉其他人,只好对姜岚笑笑,姜岚把头低,说道:“你怎还笑呀,知道,你定是疼睡不着觉吧。那些欺负你坏人太可恨,他们总要遭报应!”
她眼眶红红,说完就紧咬住嘴唇,往四周看看,见没有人在外面,就压低声音抱怨:“和哥哥原以为你和父亲相认,他多少会照料你点。可现在不管你就罢,还让你惹上这样祸事,那还不如不认他呢。”
盛欢听见这句话,反应却很奇怪。他又望眼树梢上那只麻雀,阳光映入他眼底,像是粒火星落进枯草里,霎时有炙热火焰跳起来,烧得盛欢两眼晶亮,他道:“从未把他当做是父亲,以后也不必当他是父亲。”
姜岚不解其意,还以为盛欢在说气话,倒反过来劝他:“小盛哥哥,你千万别在你父亲面前发脾气,他那种身份人——”她话没有说完,忽然有阵沉沉脚步声临近,张妈提着只篮子,笑盈盈地进来。她走到床前,先对盛欢点点头,又向姜岚道:“大姑娘真是关心们小少爷,这样大早就来探望。您要吃些什吗,可以差人去街上买来。”
珑园这些下人都受过许瀚成叮嘱,对待盛欢朋友,都是很恭敬。姜岚却受不起这小姐待遇,忙摆手道:“不劳你这样麻烦,刚吃过早饭,肚子里填不下东西呢。”两个人客气几句,张妈没有再勉强,只从篮子里端出碗稀饭,还有三碟小菜。她将汤匙放进稀饭里搅搅,坐在床边问:“小公子,今天还是让喂您吧?”
自从盛欢受伤后,他宛如变成个失去双手和条腿残疾人,做什都很不方便。他勉强接受张妈在用餐时照顾,可清洁擦身这类琐事,他怎都不肯让她代劳,最后还是姜黎解决这个问题。
张妈舀起勺稀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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