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他去对方房内打扫,从炭盆里拾到几片零碎残骸,被火焰熏燎字句不再清晰,盛欢费大把功夫,终于认出末尾四个小字。
鸣玉上言。
这是温鸣玉墨迹。
脸上温度慢慢退下去,盛欢任由寒风吹许久,低低得骂自己句:“没出息,”
即便被柔风吹皱,依然是很冷清。
两人四目相对,盛欢率先败下阵来,他唯恐自己注视会惹怒对方,顿时敛去笑意,认错般低下头颅,小声道:“不是有意要看您。”
却有只手探过来,捏起他下巴,指尖温热粗糙,蒙着层薄薄茧,似乎还带着隐约药香。
盛欢不及反应,顺从对方力道抬起头,看见温鸣玉半个身子歪向这边,用沙哑低沉嗓音说道:“小朋友,整天板着脸没有意思,你该多笑笑。”
他眼睛里藏着温柔夜色,盛欢猝不及防地跌进去,只觉心跳擂鼓般急促,好似被定身,哪里都无法动弹。温鸣玉抛下这句话,很快就收回手去,副完全没有把方才调侃放在心上模样。
最后盛欢低记不清自己是如何离开,他恍恍惚惚地走在长廊里,阵冷风刮过,这才拉回他几缕魂魄。
盛欢定住脚步,慢慢地、小心地抬起手,指尖触上自己下巴,沿着温鸣玉触碰过地方摸索过去。
他皮肤底下仿佛燃起炭火,哪里都是烧手滚烫,盛欢摸到耳下,骤然捏紧五根手指,他耳畔无端响起盛云遏喋喋不休抱怨,记起她提到温鸣玉时阴郁怨恨神情,对于这个男人,盛云遏最常提到几个字就是“负心薄幸”“不得好死”。
有日盛欢回来晚,悄悄从盛云遏窗前经过,发现她房间仍亮着灯,从里面传来微弱又凄切哭声,
盛欢下意识地往窗内望眼,看见盛云遏披头散发地缩在床角里,手上攥着两页泛黄信纸,哭得满脸都是泪水,简直像个伤心到极处小女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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