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胡主事道,“苏大人您是不知道,内殿里有几名鹰扬卫是日十二个时辰轮番守着,就连进去送个吃食也要里里外外搜身。下官曾也去过回,看那几名鹰扬卫样子,倒不像要害十三殿下,反而每样送去物件都拿银针与药粉验过,想来是听十二殿下吩咐,暗自里护着十三殿下。”
苏晋听他这说,仍是不放心。
朱祁岳愿护着朱南羡说到底是因昔日交情,可他终归是朱沢微人,朱沢微想在他身上动心思钻空子,实在太容易。
胡主事看苏晋仍锁着眉头,便道:“这样,下官命几名信得过内侍在东宫盯着,旦有异动,即刻去都察院禀报大人。这外臣虽等闲不能入内宫,但东宫是储君之宫,到底不同,若出事,大人闯进去过问,至多也就被问个逾矩之责。”他说到这里,有些过意不去,“就是要劳烦苏大人,日夜都在都察院守着。”
“这却无妨。”苏晋听胡主事这说,虽略微宽心,但转念想,如果真出事,待她赶去东宫可还来得及?未雨绸缪总好过见兔顾犬。
这是太子薨殒,仪制只比帝王低等。
先在东宫停灵七日,十五开朝后,由诸王众臣小出殡送去梓宫,停灵半年,等地宫建成,再大出殡送去皇陵。
号角声吹罢,有冥钱自承天门高台蓬蓬地洒下。
春阳暖融融,雪不知何时早已化,可这漫天白纸又为天地染上素色,仿佛寒冬还未过去。
不两日便有朝臣陆续返朝,大约是听到宫中出大事,要像钱三儿样躲得远远,要就早早回来作壁上观。
她正要思忖别法子,宗人府外头传来女子细细碎碎低语声。有小火者将数十女眷引来正堂,禀报道:“胡大人
初十这日清早,苏晋醒来后眼皮直跳,她已细细想过,朱沢微诬陷朱南羡谋害太子终究是立不住,他若想早日掌权不受非嫡非长身份挟制,定会赶在开朝之前设法除掉朱南羡。
她心中不安,却因朱南羡被软禁于东宫,里外都有鹰扬卫把守,时无计可施。
思来想去只有去找赵衍,拖他请宗人府胡主事寻个方便。
胡主事听闻苏晋来意,虽也肯帮忙,但却道:“宫中规矩是内外有别,东宫分属内宫,棺椁停灵在东宫这几日,只有皇嗣亲眷,嫔妃臣女能来吊唁。苏大人虽与十三殿下是莫逆之交,到底是个外臣,吊唁要等小出殡以后。眼下莫说是去内殿见十三殿下,您就是在外殿漏脸也是不合适。”
苏晋问:“那书信呢?亦或旁信物,可有法子递到十三殿下手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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