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退而求其次者,死;不会忍常人所不能忍者,死;不会三思而后行者,死。
道之不行也,知者过之,愚者不及。(注1)
苏晋将这两句话
大约过盏茶功夫,上头才有声音悠悠传来:“苏卿去苏州府办”御宝文书作假“案,好像上过封奏疏为苏州知府知事求情?”
苏晋心下凝然:“回陛下,是。”
景元帝边提笔圈画票拟,边道:“你奏疏路上耽搁,递到朕皇案,人已死。”他顿,“但朕记得,你奏疏上仿佛提句‘罪证所指,造事者乃吴姓人极其同党,苏州知府知事慑于其威,不敢妄言,实属牵连’,还请朕从轻责罚?”
他说着,搁下笔,语气仍是慢悠悠:“苏卿这句‘慑于其威’,慑是甚威?”
锦衣卫听命于圣上,那吴姓人士假作锦衣卫千户,那他狐假虎威背后,不正是当今圣上?
是奉天殿管事牌子吴敞来。
他目光落到苏晋身上,将浮尘往左手腕搭,喜极语气更添三分恭敬:“哟,苏大人也在。”
内侍中稍有品级向管监察御史称作御史,只有四品以上才称作大人。
钱三儿双笑眼如新月:“听吴公公意思,是都察院有喜事?”
吴敞笑道:“八成是,左右不是坏事,杂家先给苏大人道贺,给柳大人与都察院道贺。”说着看向苏晋,弯身作个恭请之姿道:“苏大人,皇上招您去奉天殿见驾,这便有请罢。”
苏晋记得,当时她查出“御宝文书作假”案,曾上过两封奏疏,第封便已说明实情,涉事者只有吴姓人士极其同党,苏州干大小*员被蒙蔽其中。
没想到宫中旨意下来,仍是要将苏州知府知事并枭首示众,她内疚不已,这才上第二封奏疏为其请命,然而石沉大海。
半个月后,她忽然接到柳朝明来信,语气严苛至极,斥她有扰圣听,罪当论死。
苏晋出巡年余,柳朝明只给她去过两回信,第封是她在湖广道,为取布政使贪墨罪证,以身犯险后,发信来问伤,斥她鲁莽行事,语气尚算温和。
然而这第二封,字里行间全是责难。末,还提段——
苏晋点下头,再跟柳朝明三人揖别过,随吴敞去。
得到奉天殿,除景元帝高坐于龙椅之上,右下首还立着大理寺卿张石山,吏部尚书曾友谅,以及中书舍人舒桓。
苏晋大拜而下,跪地俯首:“微臣都察院监察御史苏晋,参见陛下。”
然而景元帝却没有应声。
奉天殿时寂寂,苏晋只得以面贴地跪着,动不能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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