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清点点头道:“你往后要天各方,有些话,今日跟你说,心中畅快。
“会去蜀中,在那里修书著学,等日后,有天你累乏,就来蜀中。这世间急风密雨,你漂泊无依,权当这个做兄长,能为你撑起角屋檐。”
晁清说完这话,深吸口气,再慢慢呼出。
然后他忽然转身走向屋门:“就这样罢,改日离京,你不必再来送。”
苏晋愣愣,唤声:“云笙。”
笑,转头望着远处巍峨宫楼,似在想甚,过许久,才轻声道:“不必,要留在这里。”
晁清看她这副样子,愣愣,蓦地苦笑下道:“时雨,你心中有牵挂人。”
苏晋垂下眼帘,半晌才道:“心中直有牵挂人,元喆,皋言,还有云笙你。”
晁清摇头道:“不,这不样。时雨,与你路苦熬生死,深知你是个果决人,你做任何决定,从不会犹豫不决。你若定下心要留下做这名御史,你刻也不会迟疑。可是方才,你迟疑。你不是感情用事人,所以你迟疑,并非因为你立志不坚,而是因为你心中除这志向外,更有别牵挂。”
晁清看向远处宫楼,轻轻问:“时雨,这深宫之中,已有让你牵挂之人吗?”
晁清在门槛处顿住脚,微侧过脸,却没有看她:“苏时雨,你已知对你并非只有知己之情,现在又叫住做甚,平添苦恼?你相交数年,如今人各有志,日后不必在为奔波,切记当断不断,必受其乱。”
他说着,抬起左手推门,却在指尖触到门扉刹那又缩回。
这扇门仿佛道天堑,从今以后,要将他与苏晋隔于世间两端。
他垂下眸子,忽然低声道:“时雨,你从小被谢相当作男儿养大,不该是这样束心缚情,知你性情里有挥斥方遒不羁,有信马由缰潇洒,也知你眼下陷于这困局中,尚无法过得酣畅淋漓。但仍愿日后有朝日,
苏晋默默:“不知道。”
外头都察院小吏敲门道:“苏大人,赵大人已到,正在客栈楼下等晁公子。赵大人还说,皇上升任大人为监察御史旨意今日便会下来,还请大人早些回京师衙门候旨,晁公子这头,他自会照拂。”
苏晋道:“知道。”
晁清看着她,别过脸,兀自笑下道:“真羡慕他啊,也不知此人何德何能,竟能得你顾盼。”
苏晋静许久才说:“云笙,这条路注定艰险,因此,便是有不该有牵挂,也只有埋于心底,不敢示人,所以不能去想太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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