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悯达沉口气道:“个胡作非为险些丧命,个企图瞒天过海,若不是看在你面子上,本宫还该罚得重些。”
沈奚冲沈婧眨眨眼,似乎在劝:“二姐,没事,姐夫今日火气大,只让和十三跪几个时辰确是罚轻。你是没瞧见,方才在昭合桥,柳昀受伤,血都要流干,姐夫不也看都不看眼吗?”
沈婧微微吃惊,转头看朱悯达眼,朱悯达面色转寒,并不言语。
沈奚笑嘻嘻又道:“姐夫,柳大人可是柳家后人,孟老御史独传弟子,连皇上平日都舍不得罚他,就说南北仕子案,他与起谏言,被打折腿,他就停个月早朝,您这回这折腾他,怕是不大好吧?”
朱悯达知道沈奚这番话实则在问自己对柳朝明态度。
过去,仕子舞弊案有个结,他跟老七还有场硬仗要打。
因此势必要策划周详。
思忖间已至东宫,初夏之晨,东宫宫苑草木繁盛,葳蕤生光,还未走到正殿,就见金钗宫装女子疾步迎来,她身姿娉婷,姿容倾城,右眼旁竟与沈奚样有颗泪痣,正是太子妃沈婧。
沈婧眼底乌青,想必等朱悯达夜,迎上前来款款施个礼,问道:“怎去那般久?”再看眼跟在朱悯达身后朱南羡,又关心问:“十三可有伤着?”
朱南羡摇摇头道:“皇嫂放心,没事。”
他也懒得瞒沈奚,直言道:“柳昀跟你不样,你怎想,本宫瞧得明明白白,但柳昀这个人,心思太深,不能不防。本宫不知今晚锦衣卫究竟是谁招来,但韦姜既然在昭合桥头跟着他左都御史杀人,想必锦衣卫能来跟柳昀脱不开干系。
“今日本该是全胜之局,锦衣卫这来,搅得两败俱伤,若换旁人,本宫早命人千刀万剐,正因他是柳昀,是都察院首座,本宫才只立个下马威。”
沈奚见他开诚布公,也径自挑明问:“姐夫,那您觉得这锦衣卫果真就是柳昀招来?”
朱悯达道:“是,又不是。”
他背负着手,悠悠道:“柳昀此人,性情寡淡,于他而言,最好莫过于身处是非之外,这也是父皇如
沈婧眉间忧色不减,正要嘱人备水备食,却被朱悯达抬手拦住。
他回过身,对着朱南羡与沈奚缓缓道:“你二人跪下。”
朱南羡习以为常,双膝落地,直直就跪。
沈奚冲沈婧耸耸肩,跟在朱南羡身边跪。
沈婧与朱悯达青梅竹马起长大,自小最心疼这两个弟弟,看他二人夜未睡疲倦模样,不由温声劝道:“殿下,这回就算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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