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奚
苏晋接过茶放在旁,转身去扶周萍:“沈侍郎这句话可问住下官,柳大人身正气,不也防不住跟沈大人相交?”说着,懒得再理沈奚,问周萍道:“皋言,何事来寻?”
沈奚拿扇子敲敲案几,问柳朝明:“哎,他这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毛病,可是你惯?”
柳朝明也没理他。
周萍抬眼看堂上二位脸色,都没当真要责罚他意思,便道:“昨日有个阿婆来衙门找你,与义褚兄问,是元喆姥姥,因元喆去家里信提起过你,她找不到元喆,才找到这里来。”
苏晋眸色黯。
知他素爱拿人逗闷子,抬步迈进前堂,说句:“周通判平身。”
周萍抬起眼皮看眼,在心里掂量下官品,诺诺起。
柳朝明冷眼看着沈奚:“你怎他?”
沈奚没正行地往他右手下坐,又端出副诧异神色:“御史大人此言可冤枉小民。周通判今日大早来都察院找苏知事,赶巧您二位不在,还是这个串门子顺道帮都察院接客。”
柳朝明冷眼扫他眼。
周萍又道:“托杨府尹打听过,现不知元喆是怎样,所以才来问问你。”顿,压低声音道,“加之十分担心你,这才进来瞧瞧你。”
苏晋听这话,回身看向柳朝明,柳朝明向她点点头。
苏晋道:“已没事,这就随你起回去。”言罢,揖拜别柳朝明与沈奚。
等苏晋身影消失在都察院外,柳朝明略思索,想到当日指使下毒人还未找到,正要去吩咐前三暗自派两人跟着,不防被沈奚扇子拦:“不用不用,这贼没抓到,担心也不止你人,苏知事此去,自有二呆子跟着。”
柳朝明愣,大约想到他说是谁,问:“你怎知道?”
沈奚嘻嘻笑,改词:“招呼,招呼客。腿不是折,官袍太繁琐,就穿身便服,哪里知周通判将认成个打杂,说他路自宫外走来,实是热得慌,想问讨碗茶喝。心想,这好歹是都察院客,总不能怠慢不是?
“又是找茶壶,又是烧茶地忙半日,好容易给周通判沏盏茶,谁知钱三儿那个不长眼突然过来叫声‘沈大人’,还拜拜,周通判这下便呛个半死,然后跪在地上死都不起来。”
说着,他又提起茶壶,斟盏茶递给周萍:“周兄弟,你说是吧?”
周萍扑通声又往地上跪。
沈奚将就手里茶递给苏晋道:“哎,说,你身反骨,怎有这个老实巴交朋友?怕不是成日叫你欺负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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