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朝明道:“你可愿……”
话未说完,戛然而止
幸而朱南羡在他又哭出来前,命内侍将其拖走。
此间事,晏子言率先告退,去翰林院善后去。
柳朝明遥遥对朱南羡揖,亦要回都察院去,苏晋跟在他身后,轻声说句:“多谢大人。”
柳朝明没有回头,脚下步子顿,问句:“怎谢。”
时已近晚,长风将起,苏晋极目望去,只见宫阁楼台,不见山高水长。
言把她《清帛钞》拿给太子殿下看,朱十七却说认得她字迹,引来朱悯达生疑,朱十七惊慌之下,找来任暄想辙。任暄却怕引火烧身,只好卖苏晋,把她策论原本呈交刑部。却又怕叫人查出端倪,才来应天府让苏晋逃吧。
那方才晏子言番话,说仕子闹事当日,她出生入死之时,躲在茶坊里战战兢兢几个大员里,便是有任暄。
苏晋想到此,倒也并没觉得失望亦或愤怒。
众生百态,天下攘攘皆为自己而活,自然有人为利字而将义字忘尽。
这番经历,就算给自己长个教训,那些两不相识只为点蝇头小利便能称兄道弟,大都是不值得深交之人。
她说道:“云山苍苍,江水泱泱,大人之恩,下官深铭不忘。”
苑角丛荒草,无人打理,却越长越盛,秦淮雨止,是盛夏到。
柳朝明看着那丛韧如丝荒草,忽然想起老御史托付。他心中有愧,时之间又在想苏晋重伤被撵去松山县后,究竟是怎过来。
他背对着苏晋,不由道:“苏时雨,本官有句话想问你。”
苏晋道:“大人请说。”
当畏而远之。
朱十七本以为自己这回少也要挨通棍子,没成想代写事就这结,大喜之下尚有些余惊未定,攀住朱南羡胳膊抽抽嗒嗒道:“十三哥,算是瞧明白,这皇宫上上下下,只有你对最好。你这回冒着被剖肚子危险,帮顶大皇兄通训,下回、下回也替你挡刀子!”
朱南羡无言地看着他,抬手将他从自己胳膊上扒拉下来,然后道:“你,过来,本皇兄有几句肺腑之言,不吐不快。”
说着,他负着手,大步流星地走到厅堂外棵榆树下,对颠颠跟过来朱十七道:“十七,你实在是想太多。本皇兄此番大义大勇,并不是为你,且大皇兄没因此责罚你,本皇兄十分惋惜。本皇兄有句话要叮嘱你,下回你写文章,找天王老子代写都不管,你若胆敢再找苏知事,当心皇兄打断你腿!”
朱十七如五雷轰顶,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眨,瞬间泪盈于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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