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煐也在慢慢扔着,眼里映火光:“嗯。那晚,先送走爹,又送走娘,他们都让好好活下去。之后,突然有禁军闯进来……”
他想起那混乱夜,手不禁握紧,将纸钱攒成团。
下刻,微凉手掌覆在他拳头上,下将他从回忆中拉出。
谢煐抬眼看过去,就见白殊在看着自己,面色祥和又宁静,跃动火光在他眼中却似温柔流敞水光。
此刻他润白如玉脸被火光铺上
孙宦官没强求,只道晚间会送饭过来,就带着人离开。
白殊跟着谢煐进去,见羽林卫都守在外头,殿内并没有人,就把装出来胆小模样收,露出平时随意。
大殿中四处都关着门,只响着几人脚步声。谢煐边陪着白殊慢步走,边给他低声介绍。
白殊听着听着,便伸手过去握住谢煐手——这殿中满是谢瑛回忆。谢煐六岁时从这搬走,先前记事时间最多也就两年,却是桩桩件件都那清晰,可见他对此处记忆多深刻。
谢煐回握着他,面色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,边继续讲着儿时趣事边往前走。
烧便烧,不用省。”
白殊下笑出声:“也还不至于就用上炭。”
闲话之间,马车行到北辰宫嘉德门。两人下车,见孙宦官候在门内。
孙宦官上前给两人见礼,瞥过眼白殊怀中戴着银牌黑猫。
白殊保持着淡笑,低声道:“秋日凉,又要离不开这猫儿手炉。”
冯万川跟在身后看见,忍不住悄悄抬手抹下眼睛。
毕竟是康宗给自己挑住处,思政殿很宽敞,谢煐住偏殿也不小,只是收拾出来卧房果然只有间。
吃过晚饭歇过片刻,白殊和谢煐来到院中,开始烧那四大筐纸钱。这些东西还不是次就烧完,会隔段时间烧回。
冯万川给点上火,先念叨过许多“先帝先后,太子与楚溪侯来看你们”之类话,才退到旁守着。
白殊坐在胡床上,慢慢往火堆里扔纸钱,边轻声问:“先帝先后走之时,你都在身边?”
孙宦官捧场地赞声“楚溪侯这玄猫好生乖巧”,又问谢煐是否要唤人帮忙拿东西。
谢煐照例拉着脸:“不用,住晚而已,东西不多。”
三人说着话,冯万川和东宫卫们已经将车内东西都拿出来。两人拿着包袱,还有四人则各拎筐纸钱。
孙宦官看过眼,没说什,待守门羽林卫例行检查过,便亲自将谢煐与白殊送到思政殿,还要留下几个小宦官听用。
谢煐冷冷道:“不必孙内侍费心,孤还是习惯使唤自己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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