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她先前说错话,虽说膳房林林总总算起来也不下十来个人,可除去采买跑腿、挑水刷碗打杂,再除去洗菜烧火这些个伙计,真正能上得台面掌厨也只有柳妈、于叔和王厨三人。以往宋府人丁稀少,宋家二爷也不时常在府上宴请宾客,因而三人掌厨足以应对府里干事务。此次大爷回来,虽宴席繁多,可若三人配合,虽累些倒也能应付,偏得王厨早在三月前就请辞离去,听说是近些年攒些积蓄,欲回乡开家酒楼自己做东家,因他本就不是宋府家生子,当年也是宋家从别酒楼聘请而来,宋家老太太向来仁善也没多做为难,给些银两痛快放他而去。如今仅剩柳妈和于叔二人维持,孰料屋漏偏逢连夜雨,前些日子于叔家老母重病卧床,身为人子不得不归家侍奉,于是这膳房所有事物就全权落在柳妈身上,兼之柳妈本就是膳房管事,若是这膳食上有所纰漏,宋府头个要拿她是问,因而柳妈饶是再累也得强撑着身体在菜板前,实在是膳房除她没人能够掌厨。
苏倾看在眼里也着实不忍,将洗好萝卜搁在菜板上,随手拿过柳妈手里菜刀,说道:“红燕也没说错,柳妈您再这样下去身子当真是熬不住。不如这般,统共咱们也随着您学过些日子切菜手法,虽刀工远不及您,但努力仔细着些,切出来菜炒炒或炖汤,成菜出来应该也差不多像些样子。您且在旁先歇着,待炒菜时,你也不必动手,只需指挥着咱们使劲,加多少个调料,舀多少水,您动动嘴皮子,咱们动动手,估摸着出来味道也差不几许。”
柳妈本想开口拒绝,奈何头晕阵上来,眼前阵金星直冒,只好扶着额头在灶前杌子上坐着,缓缓劲方摆摆手道:“罢,荷香切工大概知道,倒也差强人意吧,菜你先帮忙切着,可要论及上锅,还是由这把老骨头来吧,这可出差不得。”
苏倾笑道:“成,您老先歇着,等上锅时候再唤您。”
席宴过后,约莫申时左右,常在大爷身旁伺候着等得力人福禄,端着红绸缎盖着托盘,径直来到膳房,他这毫无准备突然到来,无端惊膳房干众人大跳,短暂面面相觑之后,纷纷放下手里活计从屋里头出来,探头探脑看着他手里端着托盘,窃窃私语猜测着红绸布下会是什。
福禄虽不是宋府大管家,可宋府里哪个不知宋府大管家见福禄都要弯腰问声好?因为这位可是打小就跟在宋家大爷身边,无论大爷是求学、入京为官还是外放调任,他都时刻紧随,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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