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虎，快看，这就你小野姑姑，小时候比你还淘气哩——”
谢容与跟青唯身后，从往来行人中依稀辨出几个熟悉面孔，七年前，他到辰阳山间请温阡出山，曾经向其中几人问过路。
辰阳山间小镇就像避桃源，丝毫不受外间风雨侵蚀。
唯
不同，谢容与想，或许上回他来，只山间邂逅小青鸟
自开春洗襟台告示张贴出，或许受昭化帝与张远岫罪己书影响，各地士人不再单地对洗襟台加以抨击，那些有亲人丧生洗襟台下，或被卷入其中，开始反自身，或赶往上京城门呈上同样封罪己书。
这样人尚少数，楼台塌，以筑楼台，这样种声音出现，大约也好事吧。
罢，谢容与放下车帘，心中想，洗襟台毁立余波未定，他做所能做到全部，余下，就交给赵疏吧。
这个温和寡言，心志弥坚皇帝，会给出令下臣满意答案。
马车路向南，初夏入陵川，待从罪人邸取出温阡尸骨，辗转往东，进入辰阳地界，经秋。
领旨离京，旁人不能相送，他们行六人走得无声无息。不过无妨，这场早该到来远行，原本也勿需道别。
然而细雨倾洒城楼上，卫玦携着章禄之几人长久驻望，个新来小兵不解，问：“指挥使大人，您望什
？”
卫玦道：“有故人离开，
目送程。”
近午间流水巷人来人往，东来顺掌柜眺望着路口，旁边铺子掌柜见问：“吴掌柜，望什呢，有客人楼里定席？”
东来顺吴掌柜摇头道：“城东有对恩爱小夫妻常来这吃鱼来鲜，前日他们说要走，有年头不会回来，打发小来这里抄鱼来鲜子。不知道他们马车会不会路过巷子，想送送他们。”
初秋辰阳气好，青唯辰阳近郊座镇上，镇子傍山而建，流水环绕，灵韵足。
镇子还从前样子，镇上人还从前人。
他们似乎早知道青唯会回来，青唯下马车，喊水边浣衣『妇』人，“菊婶儿——”，喊背着竹框从山上菜『药』归来壮汉“四叔——”。
这些人满笑颜地应道：“小野回来啦——”
“你阿舅早你几个月回来，经山上等你时——”
更早些时候，晨间廷议伊始，候宣室殿外大臣鱼贯而入，不约而同地空出左列头个位子，赵疏目光落去，那小昭王廷议时站地。
可这下，经没有昭王。
谢容与马车快出城门，还没走远，忽然几个风尘仆仆士子赶到城门口，跪地托举起手中信函，高声道：“草梁泽，岳州举人，代父呈上罪己书。”
“微臣何高岑，凌州河沂县县令，呈上罪己书。”
“草侯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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