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且据臣推测,们拿出信函,虽然能让多数人冷静下来,也有小部分人会因此更加愤怒,毕竟劼北之苦是事实,名额买卖也是事实,朝廷想要安抚士人,必须立刻告知真相。”
“那真相是什呢?”张远岫说着顿,从衣襟上摘下片附在此处雪花,声音淡淡,“譬如臣手中之物,远看是雪,近看是冰,待片刻过去,它会化成水,等它落在地上,半日后去看,它便要消失不见,变作团虚无。有人问臣适才从衣襟上摘下什,答案是雪,可臣要说它是冰、是水,甚至什都不是,就是错吗?”
“所以真相也是样千变万化,端看你站在何种角度去诠释。
“洗襟台也是如此。当年人们看洗襟台,看是投江士子赤诚,战亡将士英勇。今日人们聚在宫门口,他们看洗襟台,看是名额买卖龌龊,看是战乱之后劼北人疾苦。所以们要做很简单,就是把名额买卖龌龊、劼北人疾苦,从洗襟台上剔去,让无垢‘洗襟’二字重回人们心间,甚至比过往位置更高,高到不容诋毁不容质疑,这就行。
“怎做?第,洗襟台名额买卖,重在买卖二字,据臣所知,买卖名额人,只有曲不惟人,至于他背后有谁,朝廷先行不追究,只称是曲不惟徇私枉法,故意玷污洗襟二字。”
唐主事愣道:“张大人这意思是,先不追究章鹤书章大人?”
张远岫看他眼,没答这话,继续说道:“第二,劼北遗孤疾苦是事实,这点任凭朝廷如何辩说都无法改变,只能承认。不过承认也有承认方法,臣适才已经说,当年百姓们支持修筑洗襟台,支持朝廷决议,是因为士子投江壮烈,因为‘沧浪水,洗白襟’。劼北遗孤受苦,朝廷或许鞭长莫及,地方官府或有失察之处,但洗襟台登台士子没有。换言之,朝廷可以错,‘洗襟’始终是无垢。
“臣手上有家兄生前,上书给朝廷,请求安抚劼北遗孤手书,还有家兄与几个登台故友当年节衣缩食,救济劼北难民凭证。
“如果长渡河役是主战与主和取舍,那家兄与登台士子后来作为,就是沧浪洗襟后人,为劼北所尽绵薄之力。朝廷或许忽视劼北人,但被沧浪水涤过后人没有。
“人们太愤怒,他们都忘,往事不可追,所能改变只有当下与将来。当年劼北受苦人已经不在,劼北疾苦也已经过去,他们能换来,想换来,不过是个朝廷低头。他们想要低头,朝廷就给他们。低完头,‘洗襟’二字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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