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间风雪肆虐,宣室殿中,每个人脸色都是焦灼,青唯耳力好,在萧肃风雪声里,她似乎听到曹昆德回荡在宫院狂放笑,那是种再也没人能阻止他得意。
“难怪,就说士人为何会聚集起来,原来他早就在里头安插人!”
“这个老太监真是疯!”
“街上这样乱,如果殿前司没有找到墩子,那封血书落在士人手中,如何是好?等们查到真相,黄花菜都凉!”
“看他哪里是想让人知道劼北人苦难,他就是想闹得天下大乱!”
回答,殿外又传来阵急促脚步声。
大理寺卿审问完曹昆德,几乎趔趄着撞进殿门,跟赵疏拜下,“官家,曹昆德招……也不是招,他把切都说。”
他头上顶着片花白,像是雪,众人顺势朝殿门外望去,这才发现时不觉,外间真下雪。
大理寺卿似乎觉得难以启齿,干脆跪下说道:“臣照着昭王殿下教法子,拿庞氏家激曹昆德。原来曹昆德在十多年前,得知庞氏妻儿遭遇后,就在筹谋着今日。他说,既然先帝要修筑洗襟台,要让人记住他功绩,记住那些投江士子和战死长渡河将士,那同样地,他也要所有人铭记当初劼北人受苦。他还说……还说……”
“还说什?”
殿外再度传来急促脚步声,个小黄门在殿外禀道:“官家,张大人在拂衣台下请求面圣。”
今日没有廷议,大臣们上值时辰比平常晚些,不是被堵在半路,就是连门都出不。宣室殿上这几个都是昨晚夜宿当值,能想法子全都凑齐,所以像青唯这样重犯来大殿,也没什人有异议——洗襟台事她清楚,多少能出点主意。
众人正待细思张远岫是何故排除万难进宫,小黄门在殿门外添句,“张大人说,他
“他还说,他早就安排好,士人中有他人,早上墩子已经见过他们,并且告诉他们,朝廷早就知道切,只是刻意隐瞒,秘而不宣罢。”
唐主事不由怒道:“朝廷什时候知道切,朝廷不也在查证……”
“朝廷知不知道不重要,重要是,有这句话,那些士人必然会守在宫门口,直到朝廷给出交代为止。”不待唐主事说完,刑部尚书叹声,“老臣适才还想,如果今日实在想不出对策,就派人去宫门交涉,看能不能暂缓三日,眼下看来,这条路也被堵……”
这话出,青唯心没由来地凉分。
她早就知道曹昆德对洗襟台憎恶,直查清楚他筹谋,可惜,还是算漏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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