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唯本打算找中州谢氏帮忙,她听谢容与说过,他祖母待他很好,当年谢桢过世,老夫人还亲自上京,在公主府住半年陪伴孙儿。可是中州谢府,连谢容与都没回来过,更别提青唯,再说她上门怎说,自报家门称自己是小昭王之妻,谢家孙媳妇儿,让他们帮忙给谢容与送信?她温小野还是要脸。
正是踌躇这几日,青唯在江留城上空看到隼。
白隼翔空可至千里,可它到底是禽,若无有心人豢养,它如何懂得在携信往来特定地方。
看到隼,青唯就想到曹昆德,能养得起隼人家不多,曹昆德算个,虽然不确定在中州传信这只是不是京里那位公公,自从曹昆德在洗襟台废墟里救下她,青唯直觉得他心中藏着秘密。他秘密让她不安,且青唯可以断定,凭这位公公行事手段,不是由谁逼问他,他就会把秘密说出来。
曹昆德这些年筹谋明显与洗襟台有关,而眼下洗襟台名额买卖案正审到关键处,容不得出现任何岔子,青唯思及此,立刻决定上京,查清洗襟台真相也是她责任,凭她这多年和曹昆
顾氏陵川分支,有这号人便行。
武德司官兵点点头,着人把顾逢音行人依数记下,放行。
众人离开关卡还没走几步,忽听身后声“等等”。
名身着校尉服武德司官兵走上前来,在驴车前顿住步子,“把帽子揭下来。”
青唯顿片刻,依言揭兜帽。火光将驴车这片照得通明彻亮,兜帽落下,露出女子张蜡黄脸,她唇上点血色也无,刚想开口说话,不期然间冷风入喉,忍不住捂唇连咳数声。
管家忙道,“官爷,家堂姑娘身子不好,连日赶路不慎惹风寒,正急着上京请大夫治呢,官爷见谅,官爷见谅。”
武德司校尉皱皱眉,随即摆摆手,“走吧走吧。”
过吉蒲镇便是京城地界,南面上京都走这条道,青唯去年也走过,如果快马驰奔,大概两个多时辰就能到城中,不过顾逢音年纪大,经不起太久颠簸,路上找家客舍歇半宿,天明时分继续上路,等到城门口,已近暮里。
与顾逢音同行,说不上是巧合。
离开脂溪矿山后,青唯和岳鱼七抄捷径避去中州,青唯意思是在中州等消息,风头过去,她就上京,但岳鱼七劝她打消这个念头,等案子审结,怎说都要半年,不如先回辰阳老家。青唯思来想去,觉得岳鱼七说得有理,只是她和谢容与分别数日,怎着都得给京中去信封以报平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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