阔
白泉早命家仆驱着马车等在街口,见张远岫过来,撩车帘将他请入车室,奉上清茶。
暮色四合,马车在阔街上不疾不徐地行段,绕进处僻静巷子。
白泉这才开口问:“公子在庄上见到温姑娘?”
张远岫听这话,先没答,他撩开车帘朝外看去,霞色被巷边高墙遮去大半,他极薄眼睑几乎不胜暮光,眼底雾气缭绕。
许久,他才“嗯”声,“见到。”
当份证词。”他又解释,“下官知道呈文非是必要,只是递交御前劄子关系到上溪后续官职任免、人事去留,不能有丝毫马虎,所以下官想做得尽善尽美。”
谢容与颔首,他细致谨慎,这是好事。
谢容与于是道:“祁铭,你去唤章禄之,让他跟停岚起去衙署,上溪,bao乱当日,他也在衙门。”
曲茂抹不开脸,吵这久,还是要去衙门,他不是败阵,但他知道谢容与在帮自己,不好逆着他,“章禄之个粗人,跟合在起,三天凑不出个字来。”
张远岫道:“既有玄鹰司和曲校尉相互佐证,口诉事由即可,呈文可由衙门录事来写,余后二位只需署名即可。”
白泉是自小跟在张远岫身边书童,仆随主,说起话来也温煦如风,“见到便好,确定温姑娘跟着小昭王,公子也不必为寻她而费心。”
青唯是张远岫亲自送离京城。
及至今年开春,张远岫任御史职,赴中州办案,青唯也刚好漂泊至中州。她数月流浪,途中想明白徐述白之死有异,想改道去陵川查查徐途,无奈彼时朝廷拟定重建洗襟台,出入陵川查得极严。
青唯想到离开上京时,张远岫曾交给她份名录,皆是她可求助之人,上头就有中州衙署名办事大员。
青唯依着张远岫教她法子,给办事大员留信,没成想当晚来见她不是办事大员,张远岫竟亲自来。
曲茂看张远岫眼,“果真?”
张远岫温声道:“兰若也是想把差事办好,章程如此,还望五公子多体谅,到时呈文写好,五公子若不放心,忘尘可帮忙再过遍。”
张远岫这话说完,曲茂心里头憋闷散大半,他还不忘讥讽章庭,“但凡你有忘尘公子半知礼,那呈文你曲爷爷早八百年写好。”
章庭根本懒得理他,与谢容与辞行,掉头就走,曲茂等来章禄之,也并打马而去,张远岫看着他们背影,与谢容与道,“殿下,那下官也告辞,殿下来日若需鉴画,着人知会忘尘声即可,不必再递帖子。”
谢容与颔首:“有劳张二公子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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