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远岫这个人章元嘉知道,气泽温润如白云出岫,说起话来让人如沐春风。
“当时觉得没什,没想到之后……”
没想到之后,那道修长月下清影便映在她心中,余后两载总在梦中再见,至今都无法抹去。
赵永妍只觉这些话难以启齿,转而道,“今春仁毓随母亲从大慈恩寺回京,在十里亭外又见过他,他正与兰若表哥启程前往陵川……他竟记得仁毓,见到裕亲王府车驾,与仁毓说,‘郡主别来无恙’……”
章元嘉见赵永妍这副羞赧样子,不由问,“你很喜欢他?”
太医给方子煎,官家亲自看过这方子。”
赵疏是君,哪懂什医理。他只是识得许多药材,知道哪些味苦,因他记得她最嗜不得苦。
章元嘉点点头,接过药碗尝,药汤果然不苦,应该是他特地叮嘱过。
其实他身为帝王,已经做到他能所能做全部。章元嘉后悔极,她觉得自己今夜不该与他争执,她是皇后啊,云端之上才是荆棘之地,身在高位,本就该忍常人所不能忍。
怎直想得明白道理,腹中有骨肉,反倒计较起来呢?
赵永妍却不答,张头望着章元嘉:“娘娘,当年姑母是怎嫁给谢姑父?”
赵永妍姑母即谢容与母亲,荣华长公主。
谢桢出生中州名门谢氏,风华无双,惊才绝艳,手文章可惊四海,那年荣华公主喜欢上他,听说便是在琼林宴上多看谢家公子眼。
后来天家为赵荣华与谢桢赐亲,才子佳人,公主与名门公子,不失为段佳话。
“清执表哥
章元嘉心神渐缓,心道是即便有孕在身,该操持好后宫事物也该尽力操持好才是。她吃过药,看着赵永妍,“上回说起你亲事,你说你早已有意中人,天上明月似人品。本宫近来思量许久,这个人可是……”她微微顿,“张二公子,张远岫?”
赵永妍怔住,双杏眼圆睁,“娘娘如何知道?”
果然是张远岫。
章元嘉笑笑,“上回本宫与官家提过此事,官家说,这个人应该不是宗室中人。你是郡主,除开宗室里,余下未许婚配京中公子你见过几个,还是如明月般,本宫自然能猜到是他。”
赵永妍耳根子渐渐红,她垂下眼,声音非常轻:“仁毓……仁毓是在两年前琼林宴上见过他。他是榜眼,是进士中最年轻,最引人注目个。琼林宴……仁毓是偷偷溜去,原本只是躲在后苑瞧个热闹,没想到拾到他遗留在亭中,写在扇子上墨宝。仁毓将墨宝还给他,他还与仁毓说过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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