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鹤书颔首,淡淡笑笑,“那辛苦侯爷。”
散值时辰早过,章家厮役早就驱着马车等候在衙署外,章鹤书与曲不惟相让着进车室,等到车行段,章鹤书淡淡问:“上溪出纰漏?”
车室里点着藿香块驱蚊,气味有些闷,曲不惟撩开车帘,往外头看看,确定无人跟着,这才道:“本来以为让邱茗跟着茂儿去陵川,把上溪该结趁早结,就没什事。没想到竹固山那帮山匪里居然有个活口,是个住在后山老头,好像姓葛,在深山里藏快六年!”
章鹤书“嗯”声,这事他已听说。
“你也知道,当年卖名额这事,是岑雪明帮办。他这个人极其聪明,又惯来长袖善舞,当年他拿桩错判杀人案拿捏住孙谊年,就是觉得这个孙县令有本事,有朝日说不定能派上用场。洗襟台修建之初,朝廷不是要剿匪,上溪竹固山上正好有匪,孙谊年又在上溪当县令,岑雪明就和说,没有比上溪更好地方。”
三日后,上京。
“侯爷这是从北大营过来?”
正值黄昏,枢密院衙门口值勤守卫刚交班,就看到个身着细鳞甲,粗眉虎眼人纵马而来,在衙署门口收缰,正是当朝三品军候曲不惟。
曲不惟径自往衙内走,“章副使在衙门吗?”
“在,章大人廷议后回衙门,眼下还没走。”守卫跟在曲不惟身后答道。正说着,就看到章鹤书从衙门里头出来,立刻拜道,“章大人。”
来,上溪闭塞,没有人会想到个闭塞山中匪头子手上有洗襟台登台名额;二来,朝廷剿杀已下,旦出事,方便灭口。
“后来洗襟台坍塌,竹固山处理
章鹤书瞧见曲不惟,目中微露讶异之色,“侯爷今日怎到枢密院来?”
“户部说去年劼北带报上来屯粮跟他们算有出入,老夫过来讨劼北驻军账册看看。”
自长渡河役后,苍弩十三部相继瓦解,十余年不成气候,而今大周北面边境除偶有滋事境外乱民,并无战事。留下统将驻边,归京军候们主要精力都放在大周境内,除缉匪捕盗,操心最多就是军屯,是以时不时要跟户部打交道。
章鹤书只道不巧,“劼北账册章某想细看,昨晚带回府上,侯爷着急,不急话明日章某让人送去军衙?”
“急是不急,只是老夫明早要回北大营,来去要耽搁三天。”曲不惟道,招呼来适才守卫,把手里缰绳交给他,让他帮自己看着马,随后对章鹤书道,“也罢,左右你顺路,去你宅子上取就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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